冯荆胆战心惊地,咽了一口口水。
咕咚。
新帝的眼刀嗖地飞了过来。
冯荆几乎瞬间便木了脸,小声替祺王分辨:“那小娘子纠缠到那般地步,没皮没脸都不足以形容,何况当时……这事儿又在徐家手里……”
“住口!”新帝铁青着脸,大步离开。
冯荆眼中闪过厌恶,低下头,紧紧跟上。
“你留下,听听他们还能再说出多少脏污烂糟……”新帝扔下一句话,步子飞快。
冯荆低声应诺,眼角轻轻一眯:机会,来了。
“不知,永宁伯知不知道这件事?”俞太后阴险的声音还在继续,“当然,那是个利欲熏心、六亲不认的人,杀妻灭子都不在话下。可是,一旦他知道了这件事,他还敢确认,你对他,没有过河拆桥的意图吗?”
辱女之仇。
这件事横在这里,一旦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了,那么,彼此的信任,必定崩塌。
“还有。”俞太后阴笑着看着祺王:“锦王当初查这个案子,听说你各种出谋划策。
“可是,你竟然是知情者不说,竟还亲手送去了一个小娘子。那哀家是不是可以猜测,锦王那双腿,你也有份啊?
“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别人不说,只怕你挂在嘴边上的那位小姑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吧?”
祺王满面冰寒地看着她,许久,才冷笑一声:“这件事真要是闹到传扬出去的那一天……不知徐家往西夏贩卖人口,边境上,走得是谁家的路子?我是不清楚的,太后娘娘,清楚吗?”
俞太后笑容一顿,死死地盯着祺王,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竖子!”
祺王大袖一甩,转身出宫,连辞行的礼都没行下去。
砸碎玉碗的声音清脆如在耳边。
祺王的心思急如闪电地转!
恒国公领兵在外,最近十天忽然没了消息不说,卢家大郎还拖不了几天了。这个时候,他需要永宁伯活着,以备不时之需……
“殿下。”一个内侍的尖细声音忽然在他身侧响起。
祺王袖中拳头一紧,面无表情转头看去。
是冯荆。
“冯大监,怎么,特意来堵我的?”祺王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和适当的亲热。
冯荆弯了弯嘴角,脸上却没有笑容:“殿下,陛下听说您被太后叫进了宫,有些担心,便带着小人赶了过来,在侧门那边,听了听。”
祺王的脸色渐渐地变了,紧紧地盯着冯荆,脸上不自觉闪过杀气。
可是冯荆并没有移开眼神,直直地与他对视,轻声续道:“陛下听见太后威胁您,就气得走了,让小人留下,听完整。
“可是陛下走时,嘴里嘀咕了一句,小人恍惚听着,似乎是在说:还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