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荆身子一抖,头深深地低了下去:“是。”
长公主府。
“刑部点了祺王。郭怀卿却说皇帝曾当面否了他的提议。”张宽拧眉道,“宫里这两天忽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了。”
“哦?”
微飏挑眉看他,“冯几、赵歙、冯荆,都没消息了?”
张宽肯定地点头:“都没有。我想去打听,还被禁卫军摁着刀让退后。想来,是出了大事,或者要出大事了。”
“这可不行。一要出大事,就没了消息,这可不行啊!”微飏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张宽,“况侯哪天到京?”
“应该是今天。城门安排了人,有信儿会马上来报。”张宽弯了弯嘴角。
微飏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转头看翠微:“给况侯备了接风宴么?”
“自然早就备下了。”翠微笑着回话,“尤其是况家的两位小娘子那边,早就送去了料子,裁了新衣;又给高夫人送了一副头面去;还有两位娘子那边,也都送了厚礼过去。”
微飏张口结舌:“我让你给况侯准备接风宴,你给她们……”
“况侯还没回来,伤势如何咱们不该知道。如今只能是厚赠其家女眷,以示亲近。别的事,得等着况侯回来再说。”翠微笑着解释,又调侃微飏,“如今您局面渐成,竟然连掩一掩新帝的耳目,都不肯了么?”
被大侍女鄙视了。
微飏摸了摸鼻子。
好吧,自己高兴得有点儿过头儿了。
“张宽,你去找一趟况陵,让他抢在他爹进京前,去碰一碰祺王。”微飏看着张宽吩咐,顿一顿,又问,“明白吗?”
张宽眼珠儿骨碌碌一转,笑着点头:“大概明白的。况家二小郎君去看看卢家舅兄,感慨一下自己媳妇‘不小心流产’的事情,正好偶遇祺王,面露一下欣赏,也是应当的。日后若是能惺惺相惜,岂非妙事?”
微飏放心点头,让他下去。
半个时辰后,况陵看看天近午时,便从兵部出来,拐了个弯,慢慢地踱着步子,走到禁卫府门前,抬头看了一眼,面露茫然。
守卫瞧见他,都认得,笑着上前问:“二郎怎么今天没直接回家,来我们这里了?”
“啊?”况陵这才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摇头,“也没什么,走错了。”
说完就要转身,却被守卫们一把拉住,笑道:“好容易见着,哪那么容易让你走的?听说你爹爹已经醒来,正在平安回来的路上,这可是大喜事。你得请客!”
况陵万般推脱:“……得回去,家母还等着呢!”
“是令堂等着,还是嫂子等着?想走?!不成!”守卫们起着哄。
里头一个声音笑着响起:“这不是二郎?怎么让他们缠上了?”
况陵一抬头,正是卢絺:“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