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这才松了口气,想一想又咬牙恨道:“本宫这位婆母,平日里慈眉善目、家和万事兴,其实一心就只有她自己!传国玉玺是好藏的吗?!”
“大约是那天乱哄哄的,怕有什么人顺手牵羊,所以就先收了起来。后来一忙,忘了跟殿下和您说了罢。”冯几信口敷衍。
端王妃冷笑一声:“什么忘了?指不定是想拿来又跟殿下换点儿什么呢!”
主仆两个悄声说着话,走开。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俞妃满面惊怒大步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一脸惶恐、小跑跟着的赵歙:“娘娘,天冷,不是走过去的事儿!是让人看出来了!”
俞妃这才勉强挺住脚步,等着赵歙一叠声叫来轿辇,直奔紫宸殿。
“我没拿!这种事,岂可玩笑!?”俞妃急得鬓角直冒汗。
端王强自镇定,坐在端方帝平日里坐的榻上,目光将身侧一周的所有能放东西、藏盒子的地方,一寸一寸地看将过去。
一无所获。
“叫千山!”俞妃急中生智,终于想到了该问的人。
端王眼中寒光一闪,咬牙道:“千山未必知道。此事,当问石磐,和甄三九。”
“早起长安入宫,已经把石磐带回肃侯府了!”俞妃脸色再变。
屋里一静如斯。
忽然,端王抬起头来,看向站在寝殿门口的赵歙,缓缓抬手:“那天,你在哪里?”
赵歙吓得遥遥噗通一声跪倒:“小人在外间,服侍长安公主……小、小憩……”
“你不要吓他。那天是我吩咐他回来给长安送燕窝……后来他一直守着长安,直到我过来。他根本没机会碰那东西……”俞妃多少有些烦躁。
“那几天……”端王心乱如麻,低着头紧紧锁着眉,思索此事。
俞妃顺势回头问赵歙:“那几天都有谁有机会拿到那东西?”
“没人。先帝对符宝看得紧,便是紫宸殿上下,也只有甄三九和石磐能给他递一递这个。小人在紫宸殿服侍了十四年,都没福摸过一回。”赵歙拼命澄清自己的嫌疑,顺便还洗干净了其他人。
目标直指甄三九。
俞妃心里转过微飏那天说的赵歙心里只怕记恨甄三九,不由得看向端王。
端王却不管这些,一指赵歙:“你去,问甄三九,玉玺在哪里,交出来,我饶他一命!”
赵歙战战兢兢答应了,踉跄着爬起来跑出去。
不过一刻,便擦着汗飞跑了回来,喘着粗气禀报上面焦急互怨的母子:
“甄三九说,先帝大行前,把传国玉玺,亲手交给了镇国长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