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倒是好谋算!”班信忍不住冷冷出声。
邬喻脸色苍白地回头:“不!西华女冠用的是淬毒的茶杯!姑母不可能有那种东西!姑母和尚药局太医署都没有交情,她哪里来的……”
“她真的跟太医署没交情么?”俞妃冷笑一声截断邬喻的话,示意西华女冠,“你接着说。”
班信却眯了眼静看向邬喻。
她也知道?
她也在场?!
“我担心此事会牵扯到莹莹,所以硬生生拖到了莹莹走后,才邀了长安公主一见。当时邬小娘子已经跟着我去了长清观修行。
“我照着皇后娘娘的吩咐,用了她给我的那套毒茶杯。可是……大约是我根本就做不来这种事的缘故,长安一眼就识破了,甚至直接当着我的面,把那套茶杯,都拿走了……”
说到这里,西华的声音已经颤抖得几乎拾不起来。
“可是长安却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对吧?班侯?本宫没听说过。她可跟班侯或者陛下提过?”俞妃怀疑地看向班信。
班信沉默地摇了摇头。
俞妃了然点头:“想来也是。以陛下和班侯对长安的宠爱,若是早先便知道有这么回事,别说西华你这个动手的人了,只怕是皇后娘娘也早就被陛下好生问责了呢!”
顿一顿,又满怀疑惑地看向西华和太子,“可是,长安为甚么不说呢?难道是她跟皇后娘娘达成了什么,和解?!”
话到此时,俞妃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她想用这件事,把邬皇后的罪名扣死,顺便,还要把长安公主微飏也拖下水!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皇后娘娘和陛下纠缠在一起时,崔贵妃上前分解不成,三个人即将往后头的栏杆倒过去时,是长安公主不顾一切飞身而至,拽住了陛下!”
邬喻猛地抬起了头,目光在俞妃和西华女冠的身上转了一圈,忽然一声冷笑,站了起来:“这件事,也许我姑母别有居心。但长安公主却是一心卫护陛下,绝无他意!
“俞妃娘娘仗着自己不在现场,就这样信口开河,难道是想把皇室嫡支和长安公主一网打尽,好给端王殿下扫清一切……通往那把椅子的障碍么!?”
“大胆!”俞妃大怒,高声喝道,“陛下龙精虎猛,圣寿万年!你算什么,竟然妄议朝政!太子和端王都是陛下血脉,长安也是陛下宠爱多年的义女,哪里轮得到你一个无品无级的小娘子砌词哓哓?”
“俞妃娘娘,你急什么?是被我揭穿了所以气急败坏么?”邬喻压抑了十几年的骄傲张扬终于完全亮了出来,冷笑一声,直指核心,“西华女冠是长公主义女、在崔家长大不假,可她究竟是谁的人,谁知道呢?”
众人一静。
“我在长清观,可是见过你俞家的嬷嬷,和西华女冠抱头痛哭!”邬喻眼神如箭,语出如刀!
班信双手抱肘,挑高了眉,歪一歪嘴,明明白白脱口而出一句看戏的腔调:“哟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