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信认真点头:“必定会的。”
践行成了品茶会。
说说笑笑,班信随意地告诉他们:“听说善国公已经进宫两趟了,一趟去见了贵妃,一趟去请见了陛下。”
“皇祖父跟我提了一句,还感慨说善国公宝刀未老,眼睛跟以前一样,不揉沙子。”桓王弯了晚嘴角。
班信心怀大畅,往后靠到椅子里,小口啜饮金黄的茶汤,笑道:“成了。”
“这才开始。”桓王看一眼微飏,“真不用帮忙?”
微飏正注水。屏息静气,双唇紧闭,眼睛盯住茶碗。
铁壶沸水细细一条线,精准无比只滑入茶碗内壁的某一个点处,碗内的茶叶慢慢浮起,丝毫不见翻滚之意。
水八分,停。
微飏这才取盖篦汤,口中缓道:“不用。人多,会打草惊蛇。”
“还有,我手里暂时没有得用的人,你那边,还得盯着点儿锦王。他是这件事里最大的变数。”班信嘱咐桓王。
梁擎慢条斯理开口,恰好抢在桓王之前:“我们不盯。这件事跟咱们谁都没关系。咱们谁都不盯。”
微飏撩起眼皮斜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梁擎挑眉,满眼警告:“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如班侯阴险。”
看在前世盟友的份儿上,不拆穿你了。
微飏端起公道杯,给他三个人挨个儿分茶:“你没懂侯爷的意思。
“他说锦王是变数,盯着他不是保护他,而是万一他想跳出来坏事,就一砖拍晕他。”
班信歪着嘴闭着嘴笑,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夸微飏见事比梁生还明白。
梁擎放了心,但还是瞪了微飏一眼。
微飏笑着转向班信:“可班侯也杞人忧天了。
“锦王当初能直接堵住贾某那一大片庄子,又查出关押人的酒馆客栈,并不完全是桓王殿下放给他的消息。
“他根底上是个极敏锐极能干的人。不然,兵部的这个案子,也不会从他眼里被瞧漏了。
“以他的本事,只要不作死,自保是完全没问题的。
“梁先生说咱们最好别露了行迹,是因为但凡让这位殿下揪住一丁点儿消息,他可绝对不会给咱们留空。
“我跟你打个赌,他但凡知道这件事之中有桓王殿下的影子,他第一时间,必会通知太子。”
微飏笑得冷气森森,“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咱们既然不打算站到台前让人惦记,那就一定别为了中山狼,把自己给献祭了。”
班信沉吟片刻,叹口气,点点头:“我在千山庄子上住着的时候,顺便查看了他的庄子附近,发现很多啊。”
三个人都看他。
班信顿住,想了想,还是没仔细说,只暗示了一句:“就是阿芥的话,只要不作死,他自保是足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