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微飏忙回头把探头探脑的傻哥哥叫过来,给他介绍。
锦王笑得格外和煦:“原来是微家二小郎君。这两个月国子监听说最多的就是二小郎君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这两个月,听说最多!?
微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瞪着微诤。
微诤狼狈不堪,陪笑道:“初见锦王殿下,您就给我告状,可见殿下厉害。学生以后保证遵纪守法,再不胡闹了。”
“呵呵,这个走着瞧吧。”锦王笑了笑,转向徐云客,挑挑眉,“这位监生,就是二小郎君打架便陪着的?”
徐云客举袖拱手遮面:“学生惭愧。”
“哈哈哈!这有什么惭愧的?他家老国公才进京时几乎每天打一架。他那是家学渊源。你与他交好,想不打架都难。”
锦王两句话便与微诤二人亲热起来,笑着告诉锦王妃:“咱们也逛得差不多了。你和三小娘子再玩一会儿,可就自己回家吧。我就去办差了。”
锦王妃温柔答应。
众人忙跟锦王道别。
出人意料的,锦王却招手叫微诤和徐云客:“你们俩送我。我考考你们。”
两个人冒着冷汗,只得相送。
微飏拉着况雨霏在后头看着,不由笑弯了腰:“这个景儿可难得,我家去一定要告诉我爹!”
跟在微诤身后的六合回头看了微飏一眼。
微飏眨了眨眼。
六合面无表情追着微诤去了。
锦王妃眼波流转,笑吟吟地拉了微飏问道:“这乱哄哄的,你怎么又乱跑?我听说,前儿不仅去了贾府,还进了趟宫?”
“我哥呗,见热闹就非要看。结果一眼瞧见郭伯伯和千山了,我只好过去行个礼。”微飏直接甩锅,然后笑嘻嘻地跟锦王妃说起了进宫:
“要说皇帝爷爷,那是真疼我!
“不是我当着您炫耀。王妃那里自然有杨扬州送来的各色绫罗。前儿我去宫里,皇帝爷爷也送了我一整箱。
“您知道我舅舅是做生意的。他瞧见了那箱料子,跟我说,那都是贡品,街上绝见不着那么好的。他可羡慕了。
“我回家就跟拿着跟当初皇后娘娘她们赏我的料子比——我悄悄告诉您,比那都好!”
微飏笑嘻嘻,扬眉叉腰撇了小嘴儿,“我估摸着,您都未必有那么好的!”
杨孟公乃是扬州刺史。扬州是江南道第一个富庶的州府。江南进上的织品,多一半出自扬州。
若说锦王妃手里的东西不及微飏的那箱布料,几乎不可能。
所以,微飏这个话,绝不只是在说锦王妃,而是在说皇后娘娘。
锦王妃的脸色登时一变,忙又掩下,含笑摇头,亲昵地伸手点一点微飏的小鼻子,道:“你这么乖,多好的东西送给你,都是应该的!我可一点儿都不嫉妒!怎么样,失算了吧?”
不是放了话不管么?
怎么又把消息露给这样一个利益紧密相关的人?
石磐心头轻轻跳了跳,再看向微飏的目光中便含了三分戏谑。
啧啧啧。
这个耐不住什么闲事都想管的性子,既不像微隐微二郎,也不像林氏,倒是跟陛下的行事一模一样!
要不怎么这一老一小这样投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