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兵指挥官马上得出了结论——他们的活动并不总是完胜。在之前几次战斗中,有不少漏网之鱼逃了出去。想必,很快,赫里福德军队就会知道有一支数量过多的骠骑兵出现,然后派遣主力,更多地骑兵冲过来。到时候反败为胜什么的就不好玩了。
“一百骑,有希望。”
骠骑兵们兴奋地嚎叫着,催动他们的战马,高举他们的弯刀。在马背上颠簸着,胳膊一晃一晃,那一片,一丛的弯刀反射着寒光,就像是一片快速移动的金属丛林一样,径直冲了过来——而对面,那些骑兵就好像是吓傻了一样。他们没有像是骠骑兵那样,举起马刀,而是举起了一支支模样奇怪的短管手铳。
这让骠骑兵们有些惊讶。一些脑子转得快的家伙,已经想到了那个在之前流传的很广的传闻——这些手持短管手铳的家伙很强——不过无所谓了,就算再怎么强,己方兵力也要比他们多了八倍。怎么可能会输掉呢?!反过来,就算这些家伙很强也顾不上了。现在双方的距离不足五十米。这个速度,这个冲锋,只要几秒钟的时间,就……
冲在最前排的骠骑兵们心里面这么想着——不过紧接着,他们的思维,便随着一阵清脆的“嘭”的声音,以及对面冒起的硝烟消散了。
胸口,像是一柄锤子猛的砸了过来一样,骠骑兵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们做工精良的胸甲也无法抵挡大口径手枪的强大杀伤力。
一股血浪,在中央阵列的骠骑兵中掀起——不过无所谓,无所谓的——这些鲜血非但没有吓住这些骠骑兵,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性,让他们变得更加兴奋。不过,他们变得更加兴奋也是理所当然的。
众所周知,火枪只有一声响,响过之后就不灵了。对面的白痴不管是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的火枪上子弹,还是手忙脚乱的丢下火枪,拔出刀来,都有些来不及。对方注定要吃己方一轮冲锋。
挨一轮火枪,吃一轮冲锋。这在之前无数次火枪骑兵对阵刀骑兵的战斗中已经有了结论。那就是火枪骑兵吃亏,冲锋的威力要比一轮火枪齐射大得多——
按照惯性思维思考着这些事情的骠骑兵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究竟死了多少人——如果他们能够注意一下的话,就会很惊讶的发现,自己身边挨枪子儿挂掉了的家伙,比自己想象中多得多。
最新式的左轮手枪的命中率与威力,要比传统的,不可靠的短管手铳强太多了——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一点,是手枪骑兵们的左手稍稍转动了一下左轮,然后“咔”的一声,手枪便已重新装填完毕,再然后,就又是一轮火枪齐射。
“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方的火枪还能攻击,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对面的骠骑兵惊慌失措的同时,又一批骑兵惨叫着倒了下去。同一时间,双方骑兵已经撞在了一起。原本应该发挥极大威力的骑兵冲锋,却因为连续两轮火枪射击,前排的骑兵损失过多而无法执行。
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得不到指令,一个个全都不知所措,有的碍于天性,直接转身逃跑,有的则继续被裹挟着向前,中央阵列的骠骑兵,就这样出现了混乱——
而且,这混乱还在扩大。
现在,赫里福德家族手枪骑兵使用的左轮手枪,总装弹量为六发。而一名熟练的左轮枪手,可以在三秒钟的时间内,一边转动左轮一边射击,将这六发子弹全都打出去。这在短时间内形成的弹幕相当恐怖——就好像是现在,一个照面,对方骑兵直接就被赫里福德家族的手枪骑兵给打懵了。部署在中路的近三百骠骑兵,瞬间阵亡过半。
在左右两翼的骑兵还没冲到,形成包围态势之前,手枪骑兵已经冲入了中路骠骑兵阵列之中。从容收回了他们“奇怪”的左轮手枪。然后,还没等幸存的骠骑兵松口气,就又从腰间拔出了另外一把左轮手枪,如法炮制……
就这样,骠骑兵们崩溃了。他们崩溃的很彻底,也很干脆。同时心服口服——没有什么骑兵,可以在如此密集的火枪射击下继续保持阵列完整。没有的,就算是一贯以坚韧不拔著称的喀尔巴阡骠骑兵也一样。所以他们只好崩溃了。在损失了近两百骑兵之后。
手枪骑兵们打穿了喀尔巴阡骠骑兵们围死的缺口。突围而出。然后又调转回来,看着对面汇合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的另外近五百骠骑兵。
手枪骑兵们原本打算见好就收的——他们自身伤亡极低,歼灭了近两百的骠骑兵。这样的战绩足够他们吹嘘很长一段时间的了。但是比较起来,手枪骑兵的骑兵连队长,一名追随威廉的老班底成员,牧马人出身的爱德华却还想要再来玩一个大的。他的眼中充满了疯狂的神色,只是他本人并不知道而已。
“我们,再冲一次,我的朋友们,我们再冲一次!”他这样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