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威廉用了一个“已经经过证明”的答案,堵住了他的嘴:
“我的父亲,赫里福德男爵奥托·冯·赫里福德会参与这场会战。”威廉这样对商人约翰说。然后,他就颇为不爽的看到商人约翰露出了兴奋地,热切的表情出来,再不向他询问这场战争是不是会胜利的这个问题。同时又向威廉求证,奥托男爵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同时表示自己希望立刻见到这位大边境战争时代的英雄。
这让威廉更觉得不爽。理由在之前已经说过了,类似青春期的叛逆的儿子想要从父母那里独立的那种感觉。不过当然了,商人约翰在这里,是见不到奥托男爵的。男爵现在不在这里,他只会在战争真正打响的时候才会现身。
就是这样,威廉用他的父亲奥托男爵稳住了商人约翰。而同时,这位赤色骑士在他的敌人,维特拉的耶利奇与桑多米次的佩尔奇伯格,对于他的忌惮同样高的吓人。
事实上打从一开始,耶利奇伯爵就对插手波德莱尔,与赫里福德家族为敌显得很犹豫。与比较强势的佩尔奇伯格不同,性格较为懦弱的耶利奇伯爵一个是不想要多生事,另一个就是打心眼儿里,对于奥托男爵觉得恐惧。
曾经也参与过大边境战争的他,曾经有过与奥托男爵并肩作战的经历。在那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中,他亲眼看着奥托男爵一剑一个,把那一群理论上“不可能被打败”的半人马怯薛军打败。
最终,这一批普遍拥有骑士,准骑士级实力的半人马怯薛们恐惧了,害怕了,退缩了。在付出了近五十条性命后,残存的怯薛军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丢下头盔,扯掉铠甲,像是发疯一样的逃跑。
而在那一场传奇式的战斗过后,面对浑身浴血,深刻的诠释了“赤色骑士”这个头衔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也就是在那之后,像是许多曾经与奥托男爵并肩作战过的马佐维亚贵族一样,耶利奇伯爵对这位赤色骑士矛盾极了。
首先,因为他所接受过的骑士教育,他认可奥托男爵,甚至可以说是崇拜奥托男爵。但是同时,作为一位贵族,一名伯爵,他对于如此强势的一个人物的崛起,心中是充满了忌惮与猜忌,以及恐惧的。
他害怕奥托男爵,害怕他在某一天,用他堂皇的,曾经杀的半人马们无法抵抗的剑术转过头来对付自己。而当他知道,奥托男爵最终的封地,就在自己边儿上之后,这种恐惧感就增加到了极限。
在最开始与奥托男爵做邻居的那段时间,他惶惶不可终日。他要求自己手下的骑士,与廷臣们,绝对不要向北,绝对不要做出任何对于赫里福德男爵领挑衅的行为出来。他害怕惹怒了奥托男爵,给他一个借口,然后被他像是那些半人马怯薛军一样杀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赫里福德男爵领保持了两年多时间的平稳。
但是,就像是威廉曾经不止一次暗暗腹诽过的一样。他的父亲奥托男爵虽然有着英雄一样的容貌与身手,但是骨子里却是个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
在赫里福德男爵领安顿下来的这几年时间里,奥托男爵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儿侵略性,或者攻击性。这让他的邻居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同时开始产生了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首先动手的,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旧版威廉的那个“仇人”。科尔诺家族的米海尔。
与奥托男爵一样,因为边境战争而受到册封的老科尔诺男爵是个自恋狂。自以为是的认为,男爵与男爵之间没有什么差别。而自己也并不需要害怕奥托什么。
于是,他愚蠢的发动了一场战争,然后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丢掉了大片领土的同时狠狠地丢了面子。如果不是奥托男爵顾忌影响,没有赶尽杀绝的话,科尔诺家族现在早已经退出了马佐维亚的政治舞台了。
而现在,这个“愚蠢的”而且是“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似乎又变成了耶利奇。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为什么要与那个家伙作战?他绝对会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的。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停止这一场疯狂的战争,然后赶忙向他去道歉。那家伙实际上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而且我还和他在同一支军队里服役过。我只要装的可怜一点,他就绝对会原谅我的。”
就是这样,在城堡中,在军营里,在行军的路上。不管有人还是没人,有意还是无意。耶利奇伯爵总是在这样子喃喃自语。患得患失的样子,让同行的佩尔奇伯格不胜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