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枫的眸子扫过去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一眼那个被妇人拉住的男孩,男孩长得很白净,眼睛睫毛很长,嘴唇很小,有种莫名的斯文感。
中年男人听了她的话,似有些羞愧,低下头道:“是,很多人……都死了,死在一百年前的那场大火里。”
时枫眉头跳了跳,这神意国终年大雪,得是什么样的天灾才能烧起来啊。
“你还没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见时枫不说话,中年男人抬起头又问。
时枫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那位老人,淡淡道:“大司,有人叫我大司,应该也是你们这位老人称的祭司吧。”
“姑娘,不管你是不是祭司,你能回答一下那是什么吗?”老人不顾她们的身份,只专注于时枫右手的镯子。
时枫垂眸,左手轻抚上那质地冰凉的镯子,唇角微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解释不清的东西你们知道了也没用,”时枫抬眸盯着那位中年男人道,“大长老虽然献祭,但一定有途径可以和他说话,告诉我。”
“没有,我们不知道。”中年男人一口否认,对上时枫冰冷的目光却蓦然收了声,他心里一阵窒息,心想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年轻的姑娘眼神这么冷呢,仿佛洞察一切,所有秘密都无法遁形的感觉。
“你呢,也不知道么?”时枫把目光转向老人。
老人倒是很坦然,对着中年男人说:“简一,告诉她吧。”
被叫做简一的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问道:“傅司,她是外来者,难保不会做出什么……”
老人摇摇头,声音粗哑:“我见过许多人,辨识过许多人心,她不会。”
简一这才闷开口:“大长老把他的心头血留下来了,只要把他的心头血用到无玄洞禁制上,禁制破,他也会醒。”
时枫拧眉,总感觉怪怪的,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冷在一旁问:“是无玄洞的禁制破,外面露台的结界呢?”
简一盯着他,一双眼睛沉冷平静:“也会破。”
冷吸了一口气,时枫问:“那也就是那些怨灵在结界一破的时候,就能进来?”
简一点了点头。
时枫沉默了,简一心想这下你知道轻重了吧。结果转眼时枫就抬眸冷声道:“心头血给我。”
简一又惊又怒:“你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吗?大长老一醒,这里就是没有城墙的堡垒,我们都会死!”
他激动的声音把不少人吓住了,冷皱着眉头挡在时枫面前,防备他动手。
回应他的是时枫平淡又坚定的嗓音:“你们不会有事。”
“我们又凭什么信你。”简一嗤道。
小孩子又开始哭了,那个孩子大约七八岁,哭起来像是没止住的布谷鸟,一抽一抽的,清脆又嘹亮。
时枫:“……”
简一仿佛是格外关注这个孩子,一听孩子哭很多人都围着安慰询问了。
时枫不禁有点儿好奇:“他是谁?你们很在意他。”
一个妇人一抬眼就看见时枫饶有兴味地盯着她,顿时心跳都漏掉一拍,急忙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就是一个普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