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去樊楼打了招呼,夜里时迁到私宅时,李师师准备好瓜果香茗,并说天子夜里会驾临。
这厮在河北带了些当地土产,李师师很是喜欢,一年不见这姑娘愈发的有女人味了,见了时迁两人说了些词赋,后又感悲秋凉,叹容颜老去。
“公子之能,我听陛下多有提起,如今你圣眷正隆又在建功立业之秋,师师却已老了,去年的承诺可还记得?”
时迁笑道:“姐姐与我几乎同岁,何叹老耶?既得姐姐垂青,时迁敢不从诺。”
李师师见这厮一本正经的样子,掩鼻莞尔一笑道:“还以为征战会历练男儿,不想公子还是这般油嘴滑舌。”
两人聊了一会,道君皇帝驾临,李师师整理一番后开门迎驾。
“臣时迁见过吾皇万岁。”
天子坐在尊位大手一挥,轻声说道:“平身吧,盗圣,既然选择此地见你,就不要太重君臣礼节。”
时迁起身后,天子唤他近前。
“快来与我说说,征辽平寇的趣事,那些军机战报寥寥数字,朕也不知道是什么。”
时迁听了吩咐,从攻檀州开始说起,最后说到幽州完颜旦时被道君皇帝打断。
天子沉思道:“那吃人的完颜旦还真有其事?”
“应该是真的,那金人以一当十真是厉害啊。”时迁叹道。
天子眉头微皱,没有再接话,又催促时迁继续讲。
时迁继续讲了平定田虎的细节,甚至还将宋江在檀州的糗事一一说了。
徽宗听完哈哈大笑:“这宋江还是个妙人啊,要不要寡人给他们赐婚?”
时迁眼咕噜一转那敢情好,于是这厮就帮黑三郎做主了。
夜已深沉,时迁识趣的离开了,天子又宿在了李师师处,时迁走在巷子里,仿佛看到了大草原和牛羊...
次日一早,众人都在客栈用早点,解珍、解宝想兄弟想要在东京城逛一逛,在这天子脚下,时迁怕这两家伙惹出什么事来,着叶清陪一起陪同,自己也打算和仇琼英去大相国寺烧烧香,去勾栏看看杂耍听听曲儿。
时迁甘豆汤就羊肉馒头正吃得过瘾时,李师师竟然叫婵儿寻到客店里来了,说是小姐有请。
仇琼英有些生气了,昨晚风流到子时才回客店,这刚睡醒就又找来了,有那么大劲儿嘛?
时迁知道李师师不是无脑之人,这么早找到客店来必有要事,遂问道:“是师师姑娘找我?还是官家?”
婵儿听了并没回答,时迁知道应该是天子有事了,妈的你要给我唱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天子相召,时迁不敢不去,于是辞了仇琼英跟婵儿匆匆离去。
仇琼英气得素手一扫,时迁那装豆汤的碗突然漏了,几条细细的汤线射到桌上,仿佛小孩撒尿一般,解珍、解宝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是什么奇怪的功夫?有点吓人呢。
原来道君皇帝早上起来,觉得昨夜与时迁没有说过瘾,于是叫李师师派人把那厮又叫回来。
白天皇帝要回宫上朝,时迁到时只有一个小黄门在候他。
小黄门在前引路,带着时迁穿街过巷,最后进了皇宫以外的一座行宫,名曰延福宫。
延福宫雕梁画栋、假山奇石、亭台水榭密布,是徽宗常来找艺术灵感的地方。
小黄门将时迁带到东首的会宁殿,并告诉时迁在此等天子下朝,不要随意乱走动。
时迁在会宁殿等得百无聊赖,遂迈出殿外四处闲逛,完全没把小黄门的嘱咐放在心上,那小太监怎么也想不到,等待皇帝召见的人,竟会如此大胆,因为时迁从是后世来的,对这种宫廷的规矩实在了解得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