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以为自己误会了,谁曾想他这一迟疑,苏安娜又贴了上来,抬手就要扯开他的衣襟:
“趁我现在还喜欢你,我们来做爱吧。”
“你!”
是岁猛地推开她,再也不想跟这个女人多说什么,两三步冲到了树屋的门前。
“苏安娜,我都说了,大部分人都是虚伪的,你这样直接单纯的好孩子,是不会被他们喜欢的。”
狄俄尼索斯也站了起来,从桌案下拿出一张竖琴,随手一拨,是岁面前这扇普通的木门突然变得仿佛千斤重,而他的手臂却软得像一团棉花。
“我以为他会跟那些人不一样的。”
苏安娜委屈地躲进哥哥的怀里,接过他手上的竖琴,轻轻拨弹了起来。
“所有人都一样,他们要讲道德,要讲伦理,要讲那高于一切的一般人的价值观,脑子里都塞满了一样的垃圾。”
狄俄尼索斯走到是岁身边,闲适地靠着树屋的墙壁,兴致勃勃地看着是岁的挣扎。
“你们叫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是岁不再推门,扭头看向他,目光冰冷。
狄俄尼索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这是羞辱,我们觉得这是正常的礼遇,是衷心的喜爱,你看,你这不是为了些毫无意义的评价差异在生气吗?”
“抱歉,那我确实与两位理念不合,更没必要继续交谈下去了。”是岁敛了怒色,淡淡地道。
竖琴的声音并不刺耳,但却声声入脑,让他有一种醉酒般的不由自主,从意识到行为都开始颠倒模糊。
“再聊聊,不急,”狄俄尼索斯也离是岁近了一步,“你也说了只是理念不合罢了,那这理念未必不能改变嘛。”
“我们家乡有句古语,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并没有打算干涉纠正你们的观念,虽然那在我眼里不仅荒谬而且令人作呕,也请二位不要试图干涉我的想法,哪怕在你们眼里这些都是垃圾。”
是岁慢慢地讲完这长长的一句话,终于拿起了自己的玉埙,放到嘴边吹响。
狄俄尼索斯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没有阻止。
淡雅的乐声在树屋里响起,瞬间遮住了断断续续不成曲调的琴音,兄妹二人俱是一怔,苏安娜拨弄琴弦的手指微僵。
就在这时,是岁推开木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树屋的木门敞开又紧闭,忽然,苏安娜举起手里的竖琴向地上砸去,尖声怒道:
“这什么破东西!还说是神器!连区区一个人都控制不住!那个骗子!”
“那是因为,你这把竖琴只是道具,他那埙声却是技能,是要靠自己的能力去使用的。”
韶舞拉开门,走进屋内,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两张难看扭曲的脸。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使用这破东西的能力?”苏安娜瞪着她。
“显而易见。”韶舞捡起那架竖琴,放在桌上。
“不可能!”苏安娜的嗓音已经尖到足以刺破韶舞的皮肤,歇斯底里地道,“我不信!”
“随你,我需要提醒你们,你们这次冲动的邀约肯定已经引起了他的反感和怀疑,不要再指望他会同意让自己的妹妹与你们合作了。”
韶舞说完,便也打算离开这里。
“他的妹妹......”
韶舞的脚步一停,看向狄俄尼索斯。
“苏安娜,我的苏安娜,不要生气。”狄俄尼索斯牵起苏安娜的手,细细地亲吻着她的手背,“这只是一次意外,你的竖琴的魔力是无人能挡的,我可以向你证明。”
“你要怎么证明?”
苏安娜瞬间安静了下来,语气柔柔的,还有几分怯懦。
“我们把他的妹妹叫来,让她跪倒在你的琴声之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