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依然抱着双臂,手指轻点几下,翘起一根指向迪昂:“变成那样也行?”
年年斜过去一眼,迪昂鼓起胸肌:“性别不变,这身材......除了胸围都不适合我。”
“那俩那种呢?”尼克又指向了约克和克拉夫特。两人立刻站在一起,与身后的约翰形成了鲜明的身高对比,克拉夫特还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嗯......”年年扭头看向祁有枫,“你觉得呢?”
“太矮了。”祁有枫断然拒绝,他不想抱着干女儿睡觉。
“无关痛痒?”尼克反问。
“你真以为我会突然跟这俩一个审美水平?”年年拍了双胞胎一下,嫌弃地伸出食指推了推那根花里胡哨的棒槌法杖。
“那你想要整成什么样?”尼克勾了勾嘴角,轻松了一些。
年年瞥了一眼萨拉,又瞥了一眼,戳了戳祁有枫:“你觉得......萨拉姐的身材好吗?”
萨拉笑容满面地看向祁有枫,其他人也瞬间安静,兴致勃勃地等待他的回答。
祁有枫像是刚反应过来,也像是刚刚注意到萨拉的存在,握着年年的手,大大方方地观察着萨拉,点头:
“虽然看起来不错,但你总不能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还是需要个过程吧?”
“这是肯定的,”年年看看有些失望的其他人,吐槽,“你们这是什么看戏的表情?想看斗嘴还是打架?”
“都想看。”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就连约翰都在用力点头。
“和谐社会,反对家庭暴力,你们——”年年一顿,笑道,“我掉线一会儿,稍后回来。”
弗兰来找她了。
……
年年之所以让弗兰与她联系,是为了能够直接进行意识对接,最大限度地避免外部干涉和信息截留的可能性。
论起对H国的中枢首脑「弗兰肯斯坦」的了解,阿尔伯特和西米尔都远远不如年年。
毕竟她曾经与弗兰(字面意义上地)浑然一体过,也曾经模仿过弗兰的运行模式对诸多设备进行统筹管理。
弗兰是个敬业的人工智能,也没有什么反叛人类的小心思,阿尔伯特让她来处理年年这个数据体的运行消耗问题,那她便让年年直接对源文件进行修改,只要修改后的耗能数值有变化,既不在意到底有多少变化,也不干涉具体改了什么。
正是知道这一点,年年才更愿意让弗兰来找她,而不是阿尔伯特,或者其他什么人。
年年向弗兰咨询了修改意见,比如阿尔伯特有没有什么方案。
弗兰给她看了一份文件。
看到这份文件的生成日期等详情,年年终于决定将身份认证的“顾”姓抹去。
与是岁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而是岁试图私自摆布她的意图,也让年年彻底看清了这个人的想法:
他可以为了找回顾绵绵而抹杀掉年年。
或许有些误会,或许会有转机,但对现在的年年来说,都无所谓。
而当是岁知道绵绵死亡真相的时候,年年以自己的神经细胞作保,他只会尝试更为彻底地抹杀掉自己,或许会留下一具壳子,再把那些记忆资料塞进来,给他自己造一个惟妙惟肖的名为妹妹的玩具。
但年年依然会告诉他真相。
因为,这是正确的事,也是她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