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演武堂。
尽管之前来过这里一次,年年也是第一次知道这里面还有个擂台一样的设置。
看着分别站在擂台两端对角的三尺水和祁有枫,年年抓了条凳子坐好,双手托着下巴沉思。
这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的?
三尺水突然蹦出来求决斗,不仅祁有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是岁立时表示无异议,克拉夫特也饶有兴致地抱着水烟瓶跟几人来到了附近的墨家演武堂。
克拉夫特的简易工坊和墨家演武堂都在北台城偏东紧邻城门的区域,走过来也就十分钟。
年年叹气,无语地看了一会儿对三尺水叮嘱什么的是岁,起身溜达到了擂台下,向站在上边的祁有枫招手。
“来给我加油?”祁有枫跳下擂台,笑问。
“我哥说,如果三尺水能把你打下擂台,他就承包三尺水今年的零花钱,”年年撇撇嘴,加了一句,“幼稚!”
“那我要是赢了,你有什么奖励给我?”祁有枫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啥也没有!”年年把他的手拍开。
“那我要是输了,你有什么安慰给我?”祁有枫抓住了她的手,笑眯眯地亲了亲。
“......你到底是想赢还是想输?”年年抽回手。就他这两个动作,是岁那边又给三尺水增加获胜奖励了,三尺水已经开始嗷嗷乱叫了。
“这个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祁有枫也听到了三尺水那声“弄死他!”的高呼,无奈摊手。
“总之你加油吧,”年年幸灾乐祸地道,摆摆手要走,“千万别被揍得满脸花,那我可是要嫌弃的。”
“真不打算给我些精神鼓励?比如,”
祁有枫拉住她,往怀里一带,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年年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红着脸跑开了。
“三尺水,加油!揍扁他!!”一边跑,年年一边挥舞着拳头,回头大声道。
祁有枫跳上擂台,三尺水已经一脸恳切地等他:“兄弟,这是群众的呼声,别怪我。”
祁有枫笑容温和:“不怪你——”
话音未落,祁有枫已经向前一步跃出,右手的弯刀「晴空」垂在他身侧,乌光沉敛,在身前劈出一道圆弧,黑色的刀影吞吐,直逼三尺水的喉间。
三尺水的剑才出鞘,情势危急,立剑便挡,奈何新铸的剑十分柔软,锐利的刀锋虽是挡下了,刀刃却压得剑身猛地一弯,直砍脖颈,祁有枫本就不想下死手,抽刀回身,被压弯的剑身回弹,“啪”得一声抽在了三尺水的脸上。
祁有枫立刻旋身退开,倒提着刀,忍着笑抱了抱拳:“兄弟,这是意外。”
三尺水的半边脸被抽得通红,另半边脸的颜色也不遑多让,咬牙不语,腾跃而起,三剑三点,迅如闪电,一时间仿佛有三把剑同时刺向祁有枫的眉心和双眼。
祁有枫连忙举刀荡开这三剑,另三剑竟然又至,却是攻向了他的下盘,可惜他刀势已出,收之不及,左腿才向后一踏,右腿便是一痛。
祁有枫看着自己大腿上的三个血点,估计了一下自己刚才若是不后撤那一步的结果,不由苦笑:“我说,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这么刁钻的位置,一定是被某人指使的。
“这该不会是你指使的吧?”擂台下,年年也狐疑地戳了戳身边的是岁。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是岁颇为无辜,深深叹气。
年年没敢说实话,嘻嘻哈哈地敷衍过这个话题,重新关注起擂台上的战斗。
三尺水的新剑确实快了很多,一眼看去,只见他身侧剑光纵横飞舞,最简单的刺刺点点,便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向祁有枫兜头罩去。
祁有枫立时便有些缩手缩脚,只是不断向后避退,右手的狗腿弯刀左劈右砍,看着就不成章法。
“他怎么换刀了?”是岁也看出了这人的兵器并不太趁手,此时已有被压制的迹象。
“大概是想换个风格吧。”年年随口接道,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停闪转腾挪的祁有枫。
“他本来也是跟三尺水一样,走得是‘速’和‘巧’的路子,现在这把刀恐怕不太合适。”是岁点评道。祁有枫现在这把刀,重在“力”,一力降十会。
“他还有一把刀。”一直默默看戏的克拉夫特吐出一口烟气,说道。
是岁定睛看去,却发现祁有枫左侧腰间空空,并没有另一把刀的存在。
年年放松了身体,伸了个懒腰,撞了一下是岁的肩膀:“哥,我们来赌一把?猜猜谁能赢?”
“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是岁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