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水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怎么跟小姑娘玩具被抢了闹脾气一样?”
“是吗?原来我在你眼里竟然是个小姑娘?”
三尺水猛地回头,捂着脖子蹬蹬蹬倒退了几步:“我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在你替我后悔的时候。”这话是对着三尺水说的,是岁的目光却飘向了远处。
三尺水默默转身。
大概是被围观的目光扰得心烦,年年和祁有枫两人携手牵着那只老骆驼,与清脆的驼铃声一起淡出了众人的视线,渐渐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勾勒出一个静止的黑点。
三尺水小心翼翼地去看是岁的脸色,又幽怨地瞥了一眼松青溜走的背影。
“我只是有点担心她,但也担心她会错失人生的精彩。”
是岁掉转目光。他并没有多么优秀的目力,但他依然能看到那个自成一体的佣兵团,也能看到那些围坐在一起的人的目光所向,尤其是那个腰背挺直静静伫立的灰发男子。
灰色被阳光染上一层银白,如同苍苍霜发。男子转身,溜达到自己的佣兵团成员之中,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躺。
是岁觉得,他们应该都在微笑。
“说起来,他们其实都比我更像个合格的兄长。”
三尺水不明所以地顺着是岁的目光张望,却找不到这两句话的重点。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病历看完了?”三尺水决定转移话题,只是话一出口,他就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这也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话题。
“看完了,与我想象的差不多。”是岁点头。妹妹的病情他很熟悉,也明白会恶化到何种程度。
“那个、有一个档案还是报告什么的......”三尺水抓着鼻子。
“你是说最底下的那个吧?”是岁了然,笑笑,“既然要做复制体,某些项目就不奇怪了。”
而且,有几个报告也显示,在妹妹死亡时,试验室的那些人是做过很多措施去挽救她的。
只不过,那几个报告也表明,那些人似乎十分看重妹妹的某些能力,也似乎借此做过一些什么。
更重要的信息应该被保留在了那个记忆芯片里。
“那、那个芯片?”三尺水轻声问道。
“那个芯片里的内容有些特殊,”是岁眉头微蹙,“虽然可以强行读取出一些文本信息,但完整的内容应该是需要借助某些特殊的设备才能呈现出来。”
根据暂时读出来的文本信息,那应该是妹妹留下的日记,却明显地把更重要的信息变成了文字无法企及的东西。
“特殊的设备?”三尺水问道。
“嗯,我已经买了一套,不过这东西华夏境内没有,需要直接从H国订购,清关也有些麻烦,还要多花些时间才能送到家里。”
“有具体时间吗?”三尺水抬头看看远处的雪山,“接下来的行程似乎不方便让你频繁下线。”
毕竟,商队里暂时只有是岁这么一个对魔族武器。
“现实时间七天左右,足够我们走到雪山下了,雪山那边应该已经有各门派的NPC驻留,安全可以保障。”是岁摇头,表示不会有问题。
“不过......”
是岁的目光突然有些凝重,三尺水也看着某个飘走的法师抽了抽嘴角。
西米尔似乎经历了一阵非常激烈的心理斗争,唉声叹气地选择了继续去当碍眼的电灯泡,这会儿又飘到年年那里去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搞清楚他是来做什么的。”
“满世界飘来飘去发光发热。”三尺水揉着额角。
“不对,”是岁摇头,回头看了看雪山,“他似乎是在提防什么事情。”
“难道,在走近雪山以后,年年身上还会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