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危急,年年的头脑却十足的清醒。
地面上的防御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也不是她能解决的,她只需做好她能做的事情,再努力完美她该做的事情。
看到年年二话不说直接飞上天空,木石暗自点头赞许,立刻沉默地奔回了自己的岗位,徒留下松青和是岁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我们两个......是不是有点......?”
松青想了想,还是把“废物”两个字吞回了肚子。
“......”
就像年年不会操心地面上的军阵一样,木石也不会操心年年的高空侦查工作,而是专心指挥着军阵,负起只属于自己的责任。
原地防御无异于坐以待毙,木石依然采取了自己更习惯的主动出击。
他指挥前排盾兵拆掉双层盾墙,让原本轻装的盾兵换上重甲。虽然这副装束下的盾兵移动速度有些慢,但他们依然坚定地推着盾牌向蝎群压去,看起来木石是想将军阵至少推到湖边的位置,减小包围面积、增加局部杀伤力、缩短攻击距离来应对那只巨蝎。
盾墙后的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中毒受伤的士兵被战友和玩家扶走,露出的缺口也立刻被明堂的玩家用就地取材的层层沙墙暂时封堵住。原本用破阵曲来增加友方攻击力的乐艺玩家也陆续地换了曲子,转而用清平曲来增加明堂玩家的元气恢复速度,以免他们消耗太快,技能接续不上。
近战玩家警惕地放低重心,将后续戳破盾面的毒蝎尾刺一一挡了回去,在地上留下不少仍在跳动喷血的蝎尾。那些身上携有解毒剂的玩家也毫不吝惜,直接掏出来向左右发放,也不管身边的人是玩家还是NPC士兵。
这也是为什么是岁这个大会长可以划水的原因。
行天下的玩家本就战斗素养极高,无需别人刻意指挥,只凭借他们自己的经验和意识,也是可以快速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
用这个理由安慰了一下自己,是岁盯住已经飞到那只巨蝎头顶的年年。
......
年年停在了那只巨蝎之上约两百米的位置,又在它的头顶转了一圈,发现这只大蝎子没有什么反应,便开始缓缓下落。
绕着大蝎子盘旋下落的途中,年年搭箭在弦,随时准备攻击,同时她也在观察着巨蝎的腹部之下,那个有无数毒蝎涌出的地方。
看起来似乎是个洞?蝎子泉?
已经下落了百米左右的年年终于看清了那个正不停地往外吐着蝎群的大洞。
年年扭头,看了看像块巨型石雕那样一动不动的大蝎子,小心翼翼地飞到它的侧面,想要再靠近一点,仔细地看看大洞里面的情况。
这还真的是个泉眼啊?难道这沙漠底下全是蝎子不成?稍微凑近了一些的年年在心里吐槽。
这怎么就不能是个盒子啊机关啊之类的东西呢?那让自己直接一箭射碎就万事大吉了。可现在这个泉眼看起来还挺深......就算她把箭送进去,搅碎那么几只,冻住那么几只,也不过是啥来着?哦对,杯水车薪!
略微花了半秒钟夸赞自己中文水平大有进步,年年突觉浑身汗毛倒竖,耳中也听到了两声惊呼,她来不及细看从头顶投下的黑影,当机立断地向外飞去,终于堪堪避开了那只刺过来的巨大蝎尾。
这蝎尾长有百米,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节,光末端尾刺那一节看起来就有马车车厢那么大,上边的那根毒刺却是细如发丝。若不是年年这种好眼力,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那根半米长的透明毒刺。
这玩意儿大得犯规了吧!
年年被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地在心里咒骂游戏公司恶趣味:怎么什么东西都喜欢往大了做,不用讲道理的吗?
还不等年年平息下紧张的心情,一道劲风袭来,年年连忙向后退去。
向后退了半米的年年突然心念一转,在眼角余光中看到另一根毒刺从侧面出现。她来不及多想,立刻向下急坠,在落到半途时一个急转向外,趁着那两条蝎尾还在因惯性扎下的时候,飞到了蝎尾捕捉不到的高空。
两条尾巴!你怎么不长个十条八条的玩孔雀开屏呢??感觉到衣服被汗水浸湿,年年有些不适地拉了拉紧贴肌肤的皮料,顺势按住了自己的小心脏。
被年年成功“激活”的巨蝎转身对着她挥舞巨螯,下腹部微微翘起,高举的两条蝎尾也弯向了年年所在的方向,一副随时都会发起进攻的样子。
有些惊魂未定的年年谨慎地停在高空,暂时不太想靠近这种变大后更让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尤其是当那六对附肢上的无数红色细毛都被按比例放大、并因为警戒而根根竖起的时候。
她宁愿被毒针蜇一下,也不想去用自己的肌肤接触那些诡异如触须一样的红色绒毛。年年无比庆幸自己是个远程。
但是,不想靠近也可以,她还必须得做点什么。
那只巨蝎发现抓不到天上的年年,掉转身体,用蝎尾对着年年,身下的四对布足爬动,迎向了军阵。
“叮叮叮”
三支木箭,只在巨蝎的硬壳上敲出三下细小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引起巨蝎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