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托着下巴在毡帐顶上坐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发现下边的战局已经有些惨烈了。
风雅存的人毕竟是真的早有准备,而那些守城的玩家也真的是怒火中烧,竟然都没留意到他们已经被风雅存的人一步步地压向了城门方向。
而且风雅存的人一边打,还不忘一边继续用各种方式撩拨,比如“谁先退谁就是那个谁谁养的”、“喊声爷爷我就饶了你”、“你猜我剁了你个杂碎需要几秒”等等。
一时间热血上涌的守城玩家们面对那些实则冷静的风雅存玩家自然没有讨到多少好处,但他们身上那股“哀兵必胜”的气魄也确实帮助他们收获了不少人头。
看到已经连“同归于尽”这种手段都使了出来的守城玩家们,年年摇着头送出了一阵箭雨,想先送一批人回城里的复活营地。
看到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专盯着自己人的箭雨,一个守城方玩家还不待有什么反应,就看到身前的风雅存玩家挺身一挡,竟是以身为盾保护了他!
结果还不待被保护的人感动,这位“盾牌”又立刻回身送过来一刀,直接扎进了他的胸口,最后还恶狠狠地骂道:
“艹!要死也得是死在老子手里!”
这样被保护后又被捅刀的玩家还不止这一个,只不过有的人听到的是“不能便宜了那个贝戋人!”,有的人听到的则是“抢人头的臭SB!”。
当然也是有那么几个守城玩家被年年直接送回城的,但更多的还是心情复杂地怔愣了一下。
其实大家都是受害者啊!
“兄弟,咱们本来就无冤无仇,不如我们先一起去杀了那个年年?”
“杀个屁!老子的大将都要死了!先把你们弄死再说!”
原本以为能好好聊聊的人立刻被无情地送上了一剑,只能一边暗骂着这些人怕不是被气昏了头,一边奋力抵抗着。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活泼的声音从这团乱战的一侧传来:
“喂喂喂,你们的大将还活得好好的呢!说好了我只会射那个傀儡,不要不相信我的准头好吧?”
听闻此言的人立刻转头,又随着一束飞出的青光转了个身,让目光落到了那顶大帐之上。
那一束青光眨眼间已经飞至大帐之前,下一瞬这青光便一分为三,化成三道螺旋气流扎进了毡帐,搅起漫天的碎布纷纷落下,露出了里面的几个人影。
身穿红衣的舞姐反应不及,被碎布淋了一身,竟是难得的狼狈。
但此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已经不是舞姐,而是大帐正中那个已经没了声息的金甲大汉,和“他”身旁的一个穿戴着全副甲胄的国字脸男子。
“大、大将?”
“傀儡?傀儡?我们又被骗了??”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艹!就会玩这种花招!!有本事真刀真枪地来啊!!”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守城玩家瞬间就哀怨了,想杀人的冲动也更强烈了。
“哈哈,舞姐就是厉害,竟然把你们都骗过了,对了,我的演技也不错吧?”
揭露了“真相”的年年跳下了帐顶,笑嘻嘻地看着大家,似是在等待喝彩和掌声。
当然实际上这两样都是没有的,只有守城玩家们想要吃人的目光。
年年耸耸肩,溜溜达达地走回了大帐,看着外表有些狼狈的舞姐,好心地指了指她的左耳:
“那上边还有点碎布。”
“谢谢。”
舞姐很是从容地抬手拨了拨耳边的头发,看着年年一笑:
“你倒是聪明。”
“可是美女姐姐你就不厚道了啊!”
年年撇了撇嘴,说道:“利用我演戏也就罢了,反正我也确实刷到了分,但是这后来又是甩锅又是划清界限的,真当我傻吗?”
要真让风雅存的玩家把这戏给演到底了,那她年年以后还能不能打战场了?
又是击杀自家大将,又是抢人头什么的,年年觉得自己这个“战场毒瘤”的名头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反观风雅存的人,既取得了胜利,又刷到了分数,还营造了自己受害者的无辜形象,成功地把她年年给踢到了一边。
“你说,”年年站在舞姐的面前,有些戏谑地问道:
“他们现在是比较恨我还是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