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没倒。
自城下飞来的青光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砸在了高高的旗杆上,直砸的那小臂粗细的旗杆不屈地一弯,一顿之后又倔强地挺直了身子,看得城墙上的玩家们欣慰不已。
今天这旗杆的质量,好评!够义气!
而离这旗杆比较近的玩家们却是一脸菜色的咽了口口水,因为他们刚才清楚地听到了一声让人牙酸的吱嘎声,现在又清楚地看到了旗杆上那一道刺眼的箭痕。
这也就是射到了旗杆上,这要是射到他们身上……自己能像这旗杆一样屹立不倒吗?
一惊一喜之后,意识到这一点的守城玩家越来越多,齐齐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远离了城墙垛口,或者干脆猫着腰打算撤走,管他底下是个谁呢,这会儿还在这儿站着不是白给人送积分吗?
战场可以输,但是人头不能白送。
“诶等等!底下不对劲!”
有眼尖且胆大的玩家指着城墙下边喊着,招呼其他人先别急着溜。
退了没几步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果发现围到城墙垛口边的人越来越多,还一脸兴奋地喊着“打起来了嘿!”
听闻此言的玩家也耐不住满腔的好奇心,推搡着挤到墙边,往下看去。
这个距离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人脸,只能凭借衣着服饰来大致判断一下门派,不过好在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倒也是能看出几分原委来。
就见远处的攻城大营前,一个红衣鲜艳的女子正抓着一个短衣短裤的少女的手臂,似乎是想把她拽走,而那少女的手里好像还拿着一张弓。
一张弓?
好几个人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大旗,又比划了一下这旗杆的粗细,跟自己的手臂比了比,再回头仔细观察起了这位少女。
看这小姑娘的胳膊腿都挺细的,刚才那箭真是她射的?
细什么啊?近大远小不知道?别看现在跟火柴棍儿一样,没准儿走近了一看那胳膊比你大腿都粗!
嘀嘀咕咕的几人立马遭到了驳斥,低头反省自己这以貌取人的坏毛病去了。
只不过出声驳斥的那些人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这么说,竟是比其他所有人都对年年的实力更深信不疑。
而此时,被抓住胳膊的年年几次挣脱不得,很是气愤地一跺脚,一脚飞起,踹向了那红衣女子的小腿。
“嘶——”城墙上一秒化身观众的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面面相觑:
“那个穿红衣的,是韶舞大姐头吧?”
“肯定啊,这太明显了!”
“这位年年简直勇气可嘉啊,谁不知道韶舞大姐头就是他们行会的偶像,谁要敢当面说一句不是,那是要被全行会追杀的啊!”
“她可能……还真不知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扭头,果然看到一堆人大呼小叫地围到了那年年和韶舞的身边,七手八脚地就要把年年给拉开。
这一下,城墙上又有人皱眉了:“那一堆大男人,过去拉扯一个小姑娘,太不像话了!”
“这有什么不像话的?”有人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说不定这小姑娘浑身上下早就被不知道多少人摸过了。”
“哼,垃圾!”刚才皱眉的人冷哼一声,也说不好这“垃圾”二字是送给谁的。
而刚才不怀好意的那位也不会自己找骂,摸摸鼻子,低声骂了句“虚伪”就继续看戏了。
“韶舞大姐头好像是在劝架?”
年年被一堆人围着,舞姐还在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边把她往自己身后带,一边安抚围过来的风雅存玩家:
“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呢!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养精蓄锐,准备攻城。”
围过来的风雅存玩家狐疑不决地看了看冲着他们做鬼脸的年年,最后还是听从了会长的指示,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几步,但还是都警惕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放开我。”年年仰头与舞姐对视,她这才发现这舞姐真是好高,她努力踮着脚也就能平视一下舞姐的锁骨。
这锁骨也好看。年年的脑中一念闪过,随即就被她给扇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