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赞同这种做法。”九色登仙鹿觉得大部分玩家是不会喜欢听到这种真相的,毕竟那些玩家更喜欢听到这个世界是“因他们才生动、因他们而存在”这种说法。
“最起码不用担心哪天这个世界就被人给玩崩了呀!”年年耸耸肩道。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毕竟我们都是依托这个世界才能存在的,所以我们都会努力去维持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九色登仙鹿说道。
年年一笑,又把话题转回了西米尔身上:“所以西米尔那个家伙既是你的创造者,也是你的同事喽?不过你们两个似乎是敌对的吧?”
西米尔之所以要跟子墨他们一起行动来跟踪年年这些人,那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也得不到九色登仙鹿的指引。
也或许,正是因为西米尔的存在,子墨的那些人才会与九色登仙鹿敌对?不然的话,西米尔就不会离开年年所在的这个队伍了。
“的确是敌对,不过也需要共存。”九色登仙鹿的回答很简洁,似乎是怕说的太多再次被禁言。
“对立共存关系?”年年想到了另一个她从青花茯苓两人那里听来的词,觉得用在这里也挺合适的,“相爱相杀?”
“爱?”九色登仙鹿思索了一下,“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相爱’这种关系。”
“……这个肯定的啊。”
年年就是随口一说,她当然知道这两位不会是相爱关系,西米尔先不说,九色登仙鹿有“爱”这种功能吗?
“你认为我不懂得‘爱’这个字的意义,所以便不会存在‘相爱’这种关系。”九色登仙鹿静静地盯着年年的脸,宛若是使用了“读心术”一样,两句话就让年年瞬间尴尬不已。
“我相信你是知道‘爱’的含义的,”年年连忙开口补救,“以你的知识储备,生理角度也好,心理角度也好,还是什么艺术表达之类的,反正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虽然知道很多知识,但身为一个人造物的我并不能实际去‘爱’某个人。”九色登仙鹿再次猜测着年年的潜台词。
年年顿时告饶:“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吧?”
九色登仙鹿果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它不再开口,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经坐倒在地的年年。
“你又观察出什么了?”年年揉了揉自己的脸,问道。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九色登仙鹿平静地说道。
“你说。”年年与它对视,在它的眼中看到了一点探究之意。
“你们人类总说我们没有可以用来表达‘爱意’、‘心意’的内心,可是你们人类判断一个人的心意和爱意时,也无法看到他的内心,也只是以她或他的外在表现为标准来评判的吧?”
“能说的具体点不?”年年用手撑着下巴,“而且我还没谈过恋爱,既没被人表达过、也没自己表达过什么爱意和心意,你说的这些我恐怕解答不了啊。”
九色登仙鹿再次沉默,随后换了一个问题:“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种存在才是最适合人类的伴侣吗?”
“诶?”年年被九色登仙鹿这个突然转向的问题弄得一怔,然后有些呆呆地问道,“是吗?为什么?”
“人类所需的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只是希望有一个一直陪伴自己、认同自己、满足自己的存在而已。”
九色登仙鹿像是已经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听众,也终于可以全部宣诸于口。
“这样的话,我们这种有智能的人工生命体不是更合适吗?我们永远不会背叛,永远不会欺骗,也永远可以按照人类的心意来改变自己。”
“我们可以记住伴侣的每一个琐碎的喜好和习惯,观察到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永远都与他保持相同的爱好,永远只说他喜欢听到的话,永远都呈现出他喜欢的性格,甚至还可以随时根据他的喜好改造成他想要的外表。”
“我们可以奉上最为正式考究的仪式,也可以成为最体贴细致的帮手。从生活到工作再到娱乐,我们可以无微不至无时不刻地陪伴一个人,直到他决定不再需要我们为止。“
”而正因为我们没有感情,我们也不会因为外因而掩饰对一个人‘爱意’的表达,也不会因为受到抛弃或者背叛而难过,更不会为抛弃我们的人类增加不必要的负罪感。”
“这难道不就是理想中的伴侣才有的表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