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搓麻将,江老爷子边给莫萝赔不是:“小萝,他们一个是江晨的小叔,一个是江晨的表哥,平时感情好,说话没个分寸,你别太在意啊。“
说着,江老爷子冷着眼给俩叔侄使眼色,让他们主动赔不是。
叔侄俩一方面震惊于江老爷子竟然会跟这么一个丫头片子低声下气,一方面不敢违逆江老爷子的意,各自都尴尬地开了口。
周明是生意场上的人,虽然尴尬,但是态度还是掌握得很好的,既有诚心也有自己的立场:“妹子别介呀,我们刚才不是针对你,只是我们家江晨情况特殊。不过还是我俩大老粗没个注意,失礼了,望妹子海涵啊。“
相比之下,年长周明一个辈分,但只跟艺术打交道的江勋道歉得就比较生硬了。他别扭着脸跟莫萝说:“小萝是吧,刚才对不住了。“
其实刚才莫萝就是有点不服气而已,没到生气的地步,也没想要人家这么郑重其事地给自己道歉,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实话说:“我就是有点不服气,没怪你们……刚才我就是暴脾气上来了,你们也别见怪啊。“
其实一桌子都是率性的人,说开了,气氛也就好了很多。
只是几圈麻将下来,三个爷们,终于发现自己是遇着麻将高手了,四局下来,一次碰碰胡,一次混一色,一次小四喜,第四局还是自摸十三幺。麻将桌上的常胜将军江老爷子最受挫,这几圈他连个“扛“都没沾着,他的牌还没做好,莫萝就和了,甚至还被她“扛“了一次。
江老爷子是一个不服输的,他没把输的赢回来就不肯下麻将桌。结果四个人午饭都只是草草吃了五分钟,接着就被老爷子吆喝着重新开局。
莫萝赢得亢奋,老爷子输得不甘心,一老一小打了七八小时照样不觉得累,就是可怜了两个陪打陪输的,打了六七个小时简直就是打了他们半条命。
所以江晨收了操回来,走进大厅时,看到的就是两个打了鸡血一样打着麻将的人以及两个半死不活地打着麻将的人。
被折磨得生无可恋的江勋和周明,一见江晨如同看见再生父母,连忙抛眼神求救。
江晨有些搞不清状况,他走到莫萝身后,看他的牌,呵,大四喜就差个北。他再看自家老爷子,摸一个牌,出一个牌好像都如临大敌一样。
他当即明白了:老爷子是碰上麻将桌上的骨灰级雀圣,不肯服输了。
莫萝麻将打得溜,江晨是初中时候就知道的。有一次班里的同学聚会,班里几个总针对她的女同学合起伙来想整她,说打麻将三缺一,就叫她顶上,她们本来盘算着三个人串通一气坑她的钱,结果她以一敌三,愣是把三个人的钱全赢了。末了,她们钱不够,还得当着班上同学的脸给她打欠条。
江勋出了“北”,莫萝正要胡,肩膀却被江晨猝不及防地搭上。
她抬头看,这才发现江晨站在她身后,给自己使着眼色。
莫萝莫约琢磨到江晨的意思,后知后觉自己今天真把老人给虐了,于是深感遗憾地就放弃了胡牌。
她瞧瞧桌上的牌,再看看自己的,大概猜得出老人在做什么牌,等什么牌。轮到她的时候,她拆了自己的对子,出了一饼。
果然,江老爷子当即乐开了花,高呼:“胡了,清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