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叫只要不是阿萝主动招惹你?这句无心的话,有点刺激到江晨了,他脑门一热,就怼了莫峰:“她会不会主动招惹我,你说了算啊?你就这么笃定莫萝这辈子就吊死在你棵树上了?”
意外的大反应啊。不过莫峰倒不介意,甚至不合时宜地觉得好笑:“那你江大爷给我说说,到底阿萝怎么招惹的你,她撩你了?怄你了?占你便宜了?”
“她还上我了呢!”江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而这完全是没经脑子的一句气话,他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补锅:“别当真,我就随口说说。”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果是以前,莫峰真当江晨在说笑,可是现在,这话如同醍醐灌顶,只要把它当成一个解释,那么很多他想不明白的事就似乎都有了解释。
比如,为什么在叙利亚,阿萝一见到江晨就心虚地躲他。
比如,为什么他们俩在自己面前变得这么别扭。
比如,罗嘉琪为什么会说恶心作呕。
一时间,莫峰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甚至他情绪变得很低落,他想,这些年在莫萝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这丫头一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少东西?
想到这,莫峰心里窜起一团无名火。
“后门在哪?”他问最近的一个调酒师。
调酒师直直地指着莫峰后面。
随即,莫峰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往后门走。江晨吸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也跟着去。
“什么时候的事?”
江晨带上后门时,莫峰忍着气问他。
看来,要瞒不住了。要是女流氓知道莫峰知道了这事,该多难受。虽然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但是江晨还是希望可以替她瞒着,就替她瞒着。
于是,江晨选择装糊涂,他很不解地回话:“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莫峰选择忽略江晨的话,自己猜测:“波士顿之后那几天?”
几近审视的目光,以及准确的猜测。这让江晨感觉很不好,到底,三年的心理学高材生不是盖的。
江晨直觉自己撑不下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脸色,什么言语反驳,无论怎么抵死不认,莫峰都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那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一次意乱情迷,他和她即使再错,也不过他和她之间的事,其他人到底有什么立场诘难?罗嘉琪吗?她也不能,自己早就和她说清楚,放不下是她的事,并不是他和莫罗的错。
这么想着,江晨就无所谓地认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是一夜情。”
“一夜情是吧!”说着,莫峰一拳就砸在江晨的侧脸上,他不解气,却不想声张,压低嗓音骂:“她一难过就爱胡闹,你还跟她怄气,跟着她胡闹是吗?”
江晨舌头尝到了血腥,他把和着血的唾沫吐出来,然后舌尖舔舔流血的嘴角。
“是!你也知道她难过,那么我倒要问问到底是谁让她这么难过的?”江晨也气,说着就还了一拳。
莫峰口腔也蔓延了血腥气,不过他不吐,宁愿吞下去肚子里。
然后两个人厮打在一块。江晨是军人,莫峰也跟着退役的雇佣军练了五年。他们打得一点也不含糊,但都没有太多技巧,几乎凭着本能,明明都受过训练,却打得像两个莽汉。两个人互相锁着手上的关节时,就直接推对方往墙上、往楼梯栏杆、往铁门撞,他们几乎轮着听到对方身体撞击在硬物上的闷声,一定疼得咬牙。
后门的垃圾箱,被他们撞倒,里面装着的厨余滚了出来,散了一地,一时间恶臭窜了一条后巷。
后来,也不知道是累得疼得打不下去,还是臭得打不下去,他们就不打了。
逃似的重新进入酒吧,利落关上后门,似乎后巷里散了一地的恶臭,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