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夏儿一直瞒着您,其实那个王宏彦是我把他从边境骗回来又放了的,殿下一直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而且还是个重要人物。所以我和殿下便欲擒故纵本想钓出他背后的大鱼,没想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姑母千万不要陷进这件事里,就算陛下怪罪下来,也和木家没有关系,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和姑母相认...”
“可……”木清眉头紧锁,略带迟疑。
“姑母,如果翊王呈给陛下的证据已经让陛下恨到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那更不会饶了我。查到我是迟早的,可姑母不一样,您是太后,不该被我连累。木家也一样,不该被我牵连......”
“夏儿……”木清的眼中泛着泪光,她不知道瑾夏的懂事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疼,疼到快要不能呼吸。
“瑾夏......”瑶华菱思忖了许久,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般,醒来突然清醒,缓步来到瑾夏跟前,从袖带中翻找出一块雕刻精致的梵文图样的羊脂玉佩,拉过瑾夏的手,放在她手心。
“这是......”瑾夏垂眸看着手心一块小小的玉佩,略带疑惑道:“贵妃这是何意?”
“瑾夏,这是我出嫁的时候,母后送我的护身符,我现在把她转送给你。不论你做了怎么样的决定,都希望你和太子殿下平平安安!”
话毕,她略略垂眸,手上交叉搭在肩上,虔诚如祷告一般呢喃几句后,重新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眸子如冰雪消融后的湖泊,清冷又明亮。
“贵妃,这么贵重的礼物,我......”
“瑾夏,母后从小就对我说过,要懂得知恩图报。瑾夏是我来这个宫里这么久,第一个愿意无条件相信我的人,所以不论你做什么觉得我都相信你!”
“谢谢贵妃!”瑾夏哭了一夜的眼睛已经已经酸涩的滴不出眼泪,只是沙哑的声音发出闷闷的响声。
瑾夏没有再去求叶帝,也没有去求叶景轩,冷静下来的她思虑周全后,做了一个很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她打算出城,先去王宏彦住所一探究竟。
虽然瑾夏路盲,但令她感到神奇的是,只去过一次,她竟然记住了。或许,这就是老天在为她指引道路吧!
城外的空气,当真要比城内舒爽许多。
坐在马车内的她安静的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风景,不断想象着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王宏彦在城外暂居的宅院,此时阴气沉沉的。瑾夏到的时候,在车里坐了许久,暗中观察了好一阵子,直到太阳落山,天渐渐黑了,她才小心翼翼的下车,借着月色发出的昏暗的光亮,摸索着来到门前。
说也奇怪,这命案现场按理来说不应该让人毛骨悚然的吗,为什么现在的瑾夏,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嗯,木瑾夏不怕不怕!...”
瑾夏一边呢喃着给自己打气,一边缓缓推开了那到沉重的大门。
一阵阴风门的缝隙中迎面而来,伴着几声凄厉的猫叫,瑾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还说不可怕,这也......”
瑾夏刚迈进去一条腿,另一条腿就开始打颤,哆哆嗦嗦的不愿意跟进去。
“木瑾夏你一个现代人,还怕古代的鬼?别犹豫,迈进去,迈进去,进去......”
理智和意志在做着斗争,最终,意志还是坚定的,她决绝的迈了进去,转身轻轻把门关严。
“呼......”瑾夏背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拍了拍刚刚差点就跳出来的心,轻声安慰自己道:“好了好了,木瑾夏你很优秀,很勇敢!”
瑾夏一步一哆嗦的,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走过一段庭院鹅卵石小路,便来到了屋子的正门前。
推开这扇门,应该就是案发现场了。
瑾夏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夜色愈发浓重,今晚的天还隐约笼着一层薄雾。
潮湿且阴暗的欢迎让瑾夏一连几次抬手,都犹犹豫豫的缩了回去。越是这般犹犹豫豫,她心中的恐惧就越盛。
“木瑾夏!”她在门口端着手臂,大声提醒自己道:“拿出你玩密室逃脱的勇气来吧,就把这里当成鬼屋,你行的!”
话毕,她毫不犹豫的屏住呼吸、推开大门......
门内,并没有瑾夏想象的那么可怕。
完好无损的家具摆放整齐,只是沾染了一层薄薄的浮灰。瑾夏踮着脚进到房内,反手关上门。借着月光看这屋内,倒是十分寻常,和想象的凶案现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