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说这事咱们几个都有错。可现在正是殿下用人之际,总不能把你们俩就这么晾着吧。你们等着,我去找殿下求情!”
瑾夏话毕,尽管绿萝和月生依旧拦着,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书房。
书房内,桌上的檀香刚刚燃上。屋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叶景辰依靠在椅子上,正在闭目养神。
听见脚步声,他也不慌不忙,依旧微闭着双眼,双唇微启,幽幽的道:“你好点了?”
“嗯……”瑾夏点点头,挪着小步子绕道桌后,走到他身后,双手伏在他肩上,替他揉捏按摩。
“殿下的伤,好点了吗?”
“无碍!”
“让我看看吧,这大夫包扎的可还认真仔细?换药了吗?”
“嗯!”叶景辰推了推手,双眼依旧半闭着养神。
“呃……”看过伤势当真无碍,瑾夏欲言又止,偷瞄他的脸,依旧一副无波无澜,平淡如水。
“那个殿下啊,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
“你是碰巧看见,还是故意来看?”
未等瑾夏把话说完,叶景辰已经先开口阻了她。
“木瑾夏,是不是本宫太宠你了,让你一时间忘了身份!”他不温不火,可语气中却带着威慑。
瑾夏手一抖,神情虽未见惊慌,可心却跟着颤抖了一下。
“我没有……”她的声音很低,甚至带着点心虚。
叶景辰缓缓睁开双眼,面上依旧严肃,他侧目看她,一双凌厉的双眼带着冷厉的光。
“木瑾夏,本宫宠你是宠你,可有些事,你最好别插手!”
瑾夏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觉得心里酸酸的。
“殿下惩罚手下人,我确实不该管。可……现在正是你用人之际……”
“你还知道现在正是本宫用人之际?”叶景辰突然厉声反问,吓得瑾夏原本就哆嗦的手,赶紧收了回来,倒退半步,抵在后边的书架上。低着头,再也不敢吭声。
“你说绿萝胡闹,你不拦着,还陪着。这边刚信誓旦旦说大局为重,让本宫放了太子妃,那边脸一沉,跟着绿萝走了。木瑾夏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吗?你不开心你吃醋你跟本宫说,你这叫以大局为重吗?”
瑾夏不敢抬头,就像个犯了错被批评的孩子。她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一声也不敢吭。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
“那你回去吧!”
“哦!”
一段毫无感情的对话,最后以瑾夏失落的离开而告终。
瑾夏出门后,叶景辰呼呼喘着粗气,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当中。
他略略抬眸,唇角不经意扬起一丝狡黠的冷笑。
“呵,木瑾夏,不吓唬吓唬你,你还不一定要给我捅出多大的娄子呢!这回,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他立起上身,垂眸略带迟疑的看了看香炉中焚烧过半的檀香,疑惑的小声嘀咕:“这香……味道怎么怪怪的!”
皇宫静园内……
“臣妾给太后请安,前几日南方进贡的香梨甚甜,臣妾……”
“不必了!”木清侧了侧身子,一副懒得理睬她的嫌弃样子。
“太后,臣妾……”
“王灵慎,其实你不用在哀家面前惺惺作态,你知道哀家看不上你!还有,你也不用为了讨好哀家三天两头往这送好吃好喝的,哀家不稀罕这些!”
“太后……”王皇后欲上前一步,却被木清瞪眼吓退了回去。
“王灵慎,哀家让你去找你儿子要的东西,你要来了吗?”
“臣妾……”王皇后垂眸迟疑了一下,脸上为难的神色,更加激怒了木清。
她腾的从芭蕉椅上起身,宽袖一甩,怒指王皇后的鼻尖道:“王灵慎,你是不是皇后做久了,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
“臣妾没忘!”王皇后眼圈泛红,语气急促的大声反驳道:“臣妾不敢忘……”
“你没忘就好!”木清慢慢的垂下手,眼波中,闪过一抹哀伤。
“当年,你在瑶儿的灵前发过毒誓,今生今世不会做任何伤害她儿子的事,你还保证,会辅佐他成为太子,并保证你的所有儿子都不会抢夺太子的位置……”
“太后,臣妾做到了啊……”王皇后眼中闪着泪光,声音也哽咽起来。“我从来没忘记在姐姐灵前发过的誓,更不会忘记,姐姐临死前,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能早些察觉,救姐姐一命……可太后,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都还是不肯原谅我,难道在您的心里,姐姐的死,就跟我脱不了干系吗?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为什么会到今天的地步呢?”
王皇后大声的质问,眼角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滑落。她脸上大恸的神色,仿佛回到了那年,那个冰冷的夜……
“灵慎……”木清的眼角流着一滴泪,她转身背对着王皇后,语气略微缓和,但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悲伤的神情。
“如果你还念在当年我们三人的闺阁情意,你就不应该嫁给陛下。”
“太后,感情是自私的,可我就算嫁给了陛下,我也没做过伤害姐姐的事……”
“你没做过……”木清冷笑,“或许在你心里,你做的那些都微不足道;可在瑶儿心里,那却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我……”王皇后突然顿住,薄唇半张半合,欲言又止!
“这么多年,我故意淡着你,不是因为恨你,而是因为对你失望。灵慎,既然已经回不到过去,咱们也都别再强求。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