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吧,殿下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元宝将门为巧儿打开,巧儿就赶紧跑了进去。
屋中的冰盆里已经没了冰块,全是水了,屋里的窗子也没开着,有些不通风的闷热。
香炉里的白烟还在一缕又一缕的往外飘着,香料还没有燃尽,可上官瑾却往香炉中直接倒了一杯水,将其浇灭。
“巧儿,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上官瑾放下杯子,整了整自己有些褶子的袖口,然后坐在了书案旁的椅子上。
“六殿下,县主她有些奇怪,属下觉得她背后应当是有人的。”
法源寺的事情巧儿一点都不记得了,她觉得此事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这么久了她自己却不能从徐娇兰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端倪。
“她应当是动用了龙鳞卫的人,她身边有沈墨的人,她们定然是会护着她的。”
上官瑾现在有些感激沈墨在徐娇兰身边留了人,他感觉巧儿好像并不是多么顶用。
“法源寺这次县主应当是没有动用龙鳞卫的,她用的应当是沈墨自己的人,大人现在还不好直接把谢楠杀了,他在龙鳞卫中也是有不少人的。”
巧儿虽是龙鳞卫的人,可是她没有见过沈墨,只是听过沈墨的威名而已。
“沈墨除了龙鳞卫还有别的人,皇帝知道这件事吗?”
上官瑾皱起眉,忽然意识到沈墨比他想的还要可怕。
“郑大人怀疑沈墨还有自己的势力,可大人之前查了许久,也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最近三皇子那边有点动静,他们那边找出来了蕊仙儿,她的身份是有问题的,她是罪臣舒家的后人。”
巧儿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她怕再说下去会同徐娇兰有牵连。
“三皇子那边要动将军府,郑烨怎么不同我早些说?”
上官瑾现在就想要见郑烨,然后问问他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大人应当是觉得此事不会牵扯到您,所以才没有同您说的,殿下不要多想。”
巧儿瞧见上官瑾像是生了郑烨的气,就赶紧为郑烨找理由。
“巧儿,你告诉我冬雪怎么样?”
上官瑾想起冬雪,她应当也是沈墨的人,只是他上次不敢确定。
“郑大人没在龙鳞卫中见过冬雪,属下试探过冬雪,她不像是习武之人,可能只是县主身边的贴身丫鬟。”
到了徐娇兰身边后,巧儿试探过莲心和冬雪,莲心的身手比她要好,可冬雪就像是普通人一样,她差点就伤到了冬雪。
“那是你没有下死手,只是试探是没用的。”
上官瑾已经认定了冬雪和莲心有问题,倒是绿意他觉得应当是真的无辜,只是徐娇兰身边的丫鬟而已。
“属下怕自己在县主面前露出马脚,这样县主就会防备着我了。”
巧儿有些怕上官瑾要她去继续试探冬雪,她还是有些怕莲心的,上一次莲心差点要了她的命。
“呵,你以为娇兰她信你,真是可笑。”
上官瑾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郑烨身边的人还真是愚笨啊。
不过,上官瑾转念一想觉得巧儿也无错,她只是不知道徐娇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而已。
“主子您觉得县主已经发现属下有问题了,却没有揭穿属下,县主她为何要这样做呢?”
想到徐娇兰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份,可还每日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巧儿觉得有些脊背发凉,害怕起来。
“她只是觉得看我同郑烨自作聪明很有意思而已,但你不用怕她,只要你不是太过分,她是不会伤你的。你回吧,她身边只有冬雪一个人我不太放心,她今日好不容易对我好些,我可不想让沈墨的人在她耳边说闲话。”
上官瑾也不指望巧儿以后能做什么,她只要能活在徐娇兰身边就行,他也就可以偶尔知道些关于徐娇兰的音信。
“属下无能,求殿下责罚。”
巧儿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她竟是如此的失败,可自己却不自知。
“出去吧,知道自己无能就好。”
上官瑾从笔架上抽出一支笔,放在远山形的笔床之上,开始在砚台上为自己磨墨。
巧儿见上官瑾不再理会自己,就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见到巧儿出去后,元宝就跑了进来。他见到上官瑾在自己磨墨,就赶紧跑到书案旁,将墨抢到自己手中,“殿下,您怎么自己动手磨墨,这种粗话都应让我来做的。”
上官瑾看了一眼元宝,心里有些难受,他知道元宝同皇后宫中的人走的很近,可他也劝不了元宝什么,在宫里总要有来往的,有人帮着日子总要好过一些的。
元宝一边磨墨,一边对上官瑾抱怨道:“殿下,今日您有些太放纵县主了,您好歹是皇子,怎能自己站着说话,却让县主她坐着。”
“我同娇兰没什么尊卑之分,若是分了尊卑也就生疏了。元宝,你最近心思有些太大了。”
上官瑾忍不住还是提醒了元宝一句,他虽是总盯着元宝,可还是有些怕元宝会惹出祸端。
“主子,元宝知道您心里有慧欣县主,可奴才觉得县主她一不喜欢您,二也不是作为皇子妃的好人选。奴才是看清了慧欣县主,她同外人脾气可是好极了,可她内里却不是个好脾气的。县主对如何掌中馈一窍不通,您若是娶了她,日后王府里肯定是不会安宁的。奴才倒是觉得皇后身边的丹心郡主很好,郡主同皇后生活在宫里,举止礼仪都会是一顶一的,奴才盼着您能娶郡主做正妃。不过,主子您若真是喜欢县主,您倒是可以在成婚后,娶她做侧妃。”
元宝觉得自己说的话特别在理,县主生的那张脸就不是正妃的脸,她现在不怎么上妆就一副勾人的样子,日后出了热孝那可还了得。
上官瑾将拿起的笔重重的摔到书案上,厉声呵斥元宝,“元宝,你给我跪下,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元宝瞧见上官瑾变了脸色,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同他闹着玩的,就赶紧跪下,委屈的开口道:“殿下,元宝也是为了您好。”
“元宝,你听了旁人太多的闲话。皇后宫里的人为什么对你好?你不清楚我清楚,今日我就告诉你皇后她为什么要对我好。”
上官瑾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手已经握成了拳状,他恨皇后的卑鄙,却更恨自己的无能。
“皇后她要的只是一个可用的傀儡,一个日后可以保住她母家的皇帝。而我没有母族,就是傀儡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