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困难的,徐娇兰很快就找到安庆殿。
这宫殿的名字虽然好听,但位置偏僻,现在这里面住的还是不得皇帝欢心的六皇子,这宫殿已经算是冷宫一座了。
殿门口的牌匾已经掉了漆,露出些破烂的木头来,有些露出的木头可能是因为经常遭雨水的侵蚀,已经生了黑色的霉点。
殿外也没有人守着,门口处的杂草特别的显眼,无声的证明着宫殿主人的不得圣心。
放慢了脚下的步子,徐娇兰小心谨慎的走了进去。
还没有瞧见什么人影,徐娇兰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争吵。
"他就是奴才的儿子,比奴才还要低贱。"
这句话传到徐娇兰耳朵里,让徐娇兰觉得很有意思,果然宫里的人都是最机灵的,最会见风使舵,只可惜大部分都是眼瞎的,不知道谁会是真正的贵人。
进到院子里,徐娇兰就望见一个个子有些瘦弱的小太监摔倒在地上,应该是被人推倒的。
他前面站着个大太监,气势汹汹的,应该就是刚刚说话的人。
"主子他是皇子,你怎么能这样没有规矩。"小太监生气极了,嘴唇在打哆嗦。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握成了拳头,却又不敢真的动手。
"我吥。"大太监一点都不害怕,转身想要离开。
正在一旁看热闹的徐娇兰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可不能再容忍这恶奴再猖狂下去了。
徐娇兰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然后直接就冲着大太监头上没有被帽子遮住的部分砸过去了。
大太监正得意洋洋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上一疼,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哎呦”
他用手摸了一下耳朵上面的部分,觉得手上热乎乎的。
将手伸过来一看,他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惊住了。
“谁干的,给爷爷我出来。”
他气得捂着头在地上跺脚,转身看见正若无其事的站在院子里的徐娇兰。
“是你吗?小丫头片子。”
徐娇兰没有回大太监的话,就走到了小太监身边,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她莞尔一笑道,“你手破了。”
“多谢姑娘。”
小太监除了主子之外,从来没有遇到过对他如此之好的人,一时之间看着徐娇兰有些呆住了。
“你胆子不小竟然敢擅闯宫殿,我现在就把你拖去慎刑司。不过,你若是肯求我,我也可以放过你。”
大太监眼里流露出恶狼一样的贪婪之光,开始上下打量着徐娇兰。
这宫里的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当慎刑司是他家开的,想拖谁过去就过去,真是把她当做了傻子。
“我倒是没有去过慎刑司,要不你带我过去好了,我给你说声谢谢。”
徐娇兰脸上毫无惧色,潋滟的桃花眼里还有些期待,就站在那里等着大太监拖她去慎刑司。
“你,”
大太监被徐娇兰气的说不出话来,想要对徐娇兰动手。在他眼里,可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动手打徐娇兰一个姑娘家有什么丢人的。
小太监怕徐娇兰吃亏,想要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可徐娇兰根本就没打算让小太监保护自己,她好像好久都没有怎么练手了,手也痒痒了,今天这个大太监算是倒霉了。
扬起手想要打徐娇兰大太监,手刚抬起,就动不了了,手停滞在半空之中。抬头望到自己的僵住了,大太监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沈大人的银针真是好用,可惜就是快被她用完了,徐娇兰在心里抱怨了一下。
就在大太监拼命想要让自己僵住的手恢复正常时,徐娇兰就直接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小腿上。
“啊”
大太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僵住的胳膊还是高高的举着。
“让他好好跪着吧。”
徐娇兰柔声细语的对着一旁有些看呆了的小太监,就好像刚刚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一样。
小太监慢慢缓过神来,转身才发现徐娇兰已经进了宫殿里,也就顾不上管此时面目狰狞的大太监了。
宫殿里面也是破旧的,屋里的摆件几乎都是用了很久的,仅有的几个花瓶上全沾染了灰尘。
不过,同徐娇兰上一世临死时住的冷宫相比还是要好很多的,至少还有张床让这个小倒霉蛋睡。
“姑娘,你进去是不合规矩的。”
小太监追着进去,想要把徐娇兰劝出来,他真是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人。
原本徐娇兰是想要见小倒霉蛋一面的,可她又怕吓到对方,毕竟这屋里突然冒出来了个女子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于是,徐娇兰就没有往里面走,退到了外面。
徐娇兰将自己腰间的钱袋子拿了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够了,就递给了小太监。
“在宫里这么久,如果请不到太医,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在皇宫里,一般的宫女太监是没有资格请太医的,但人总是会生病的,需要吃药的。所以宫女太监们生病时如果实在是病的重了,就拿自己存的钱去找在在太医院里当值的人买上些药丸。
一般这药丸的价钱都是很贵的,能自己能熬过去的,宫女太监们是绝不会去花这份钱的。
就六皇子现在这番光景,徐娇兰断定他已经没有钱去求这个药丸了。
有些难以置信的小太监拿着钱袋子的手开始发抖,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
“姑娘,你能告诉奴才你的名字吗?等我家主子醒了,我好告诉他,日后我家主子一定报答你。”
觉得小太监可爱又可笑,徐娇兰用袖子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小太监。
等到了门口,她才回过头,说了一句。
“你家主子若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那他也就回报不了我。”
回报什么的,她才不需要,做好事不留名,徐娇兰很满意自己的做法。
院子里的大太监还在同自己的胳膊较劲,徐娇兰也就懒得管他了,直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