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郑礼信着实感谢了一番,然后开始孤注一掷了。
当天晚上,他们继续聚在房间里商量,郑礼信耳朵忽然动了动,慌忙跑到门口一听,外面动静不大,是汽车熄火的动静,再仔细听,地上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大锤,不凡,带着芸儿和孩子,拜托了……”郑礼信口气无比焦急地说。
嘴里说着,他看向了后面窗户,情况紧急,来不及多说,鲍惠芸扯上两个孩子,已经跑到了窗口,张不凡推开窗户先跳了出去。
大门响起敲门声,这边没人能出去,墙上已经上来人了。
刘大锤跳在了门口,顺手抓起几个大碗,着急地叫着身后的张不凡:“去鸡冠山,找陈老八,三天之内别动地方。”
眼见妻子和孩子已经出去了,郑礼信淡定了不少,不过鬼子兵黑乎乎的一片,已经进来了,还是有些着急。
刘大锤瞄准中间一个拿军刀的家伙,大喝一声:“后面有人!”
黑夜里,他喊得有些模糊,几个鬼子朝着后面看去,他一个大碗抛了出去,活生生砸在拿刀指挥官的脑门上。
视线不好,指挥官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其他人纷纷蹲了下来。
就这么个功夫,已经赢得了宝贵的时间,郑礼信掐着大锤的脖子,感激加央求地说:“金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啊,兄弟。”
刘大锤瞪着通红的眼睛,撇着嘴喃喃地说:“东家,东家……”
人都已经转移了,郑礼信快速地处理好了现场,穿戴整齐,大声喊着:“我是郑礼信,有话咱们好好说。”
他出了门,平举双手,叫对方看清自己没武器。
郑礼信再次入狱。
第二天早上,二狗他们已经确定了这个消息。
这倒不用太费事,因为这个消息已经再次轰动了全城,上一回郑礼信入狱是因为别的事,这次是大事,抓他的理由就是勾结gong,? ? ? ?分子。
形势发展到现在,山野小雄太需要郑礼信这么个人了,用他杀鸡骇猴,省得城里爱国商人们伺机反对。
他被关进了八号牢房,还寻思能见到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守卫,没想到全都是新面孔,每一回有人换班,都是一个鬼子兵再加上一个伪军,双方连话都不说,看样上面交代了,要严密看管。
诸葛良佐显然是想晾晾他,也可能是在守株待兔,准备再抓相关的人,连着两天都没过来审讯。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铮亮的皮靴,手指头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人呢?憨货大锤,叫花子头张不凡,还有阿廖莎呢,要是阿廖莎自投罗网了,投GONG是大罪,转手就送给尤里科夫,自己享用也行……”
他打着如意算盘,不过很快就有些失落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叫他觉得不可思议,再回想当时郑礼信家的现场,鲍惠芸显然是情急之下逃走了,大半夜的还带个孩子,应该是跑出去躲在了什么地方,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呢。
又过了一天,什么动静都没有。他随便用笔在纸上写着准备的审讯计划,既然郑敏是共dang分子,他郑礼信接触过刺杀伊藤老鬼子的安义山,会见过山上来的土匪,公开演讲的诗人萧剑也是在他帮助下跑的,这些罪行定下来,不由的社会各界不信服。
到了晚上,一个电话打来,赛桃红说房间里进了一群狐狸,赶都赶不走,吓死人了,找了别人,都不敢动这种带着仙气的东西。
他嘴角勾起了一阵阴笑,冷冷地说:“你不是还活着吗,不用管,不行就来我这里,我准备弄郑礼信了。”
放下了电话,他冲着门口卫兵说了句:“去,挨个地方看看,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各处察看之后,一切正常,他才算放心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他出了门,上了车,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不一会工夫,邓耀祖坐着车来了,邓少爷一下车,习惯性地跺了跺脚,铮亮的皮靴甚是耀眼,整理了下手套和领带,朝着里面走去。
他后面,一个戴礼帽的司机小声说着什么,提着一个礼盒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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