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多小时了,他一身泥浆地回来了。
郑礼信问他去干什么了,他又出了门,冲着外面吹了几声犀利的口哨。
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远去之后,二狗才说了刚才的事。
他紧急召集一群靠谱的叫花子,叫他们务必想办法打听消息,花钱不怕,挨打不怕。
全城叫花子几千人,挑出来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听说是郑礼信的事,一个个二话不说,各自使出本事,围着警察厅就想起了办法。
据他们的掌握,包括郑敏在内的二十多个学生,全都关在地牢里。
这说明比郑礼信看惯的还严。不仅如此,山野小雄调来了诸葛良佐,叫他一定看守好了,哪个嫌犯要是自杀了,或者出了其他问题,直接拿他是问。
山野老鬼子比狐狸还狡猾,早就盘算好了,折腾够了这些热血青年,叫他们写好认罪书,一部分押解道前线去,当着马司令的抗日联军的面处决。
剩下的直接游街示众,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枪决。
二狗他们兵分几路,什么办法都想了,爬树观察的,从下水道试探的,没想到诸葛良佐手法狠毒,从其他宪兵队调来的人,这些人在城里没熟人,谁也不认识,就交给他们看管了。
再就是看守人员两个小时换一次岗,一个组安排一个军佐,负责监督他们,确保消息一点都泄露不出去。
二狗揉着后背,他这是叫狼狗咬的。
当时他爬进了警察厅的厨房,在饭盆上看到了一个叫马敏的女人名,还想继续探听,就叫人家发现了,好在他高呼自己是要饭的,宪兵放了狗,咬伤了后背,才跑了出来。
郑礼信心疼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不过这种目光已经满是歉意了。
毕竟是局中人,他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能救出人来,刘大锤自言自语地说:“先打听的说一个女生,褚胖子也这么说,没有郑敏,有马敏……”
接着,他扭头问起了鲍惠芸,鲍惠芸一点都没犹豫,张嘴就来,说郑敏是男孩子性格,能吃苦,脑子激灵,一到审讯肯定报了假名。
刘大锤帮着理出了思路,郑礼信多少感到欣慰了。
他谁也没商量,起身就打电话了。
电话里,他和阿廖莎说了这件事,也不含糊,直言郑敏是爱国进步青年,毕竟年轻,还是学生,这种事做了就做了,看看能不能放出来。
尽管很长时间没通话了,阿廖莎听着他的声音,就倍感亲切,上来就坦白地说:“郑,我的梦中情人,你救过我很多次,她是你的妹妹,我会尽最大努力。”
等待的过程很是煎熬,不过一直等了三天,犀利的电话铃声才响起。
阿廖莎年轻貌美,热情大方,会说英俄日等多国语言,在各国侨民享有热心天使的盛誉,交际很广,这回尽管没去央求霍尔瓦,也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连几个国家的领事都帮着说话了。
结果,山野小雄似乎早有准备,叫人给说情的人送去了花名册,全是男的,没有一个女生,更没有叫马敏的。
话刚说完,郑礼信还没来得及道谢,她压低声音说:“几天后,我国将配合贵国马司令开展一场大的行动,本人未婚夫,就是你把我交给他的那个副旅长……”
这场爱国运动,在黑龙江大地上引起了广泛关注,抗日联军获悉后也在积极想办法。
恰巧,阿廖莎的未婚夫契科夫中校透露了一个消息:他们已经联合了本国空军,与马司令取得了联系,双方计划在本月初九那天开展一次突袭活动。
这次活动计划是苏方远东军区某航空团携带百余名空降兵,利用两个多小时时间,从远东地区飞到哈尔滨,寻找地点降落后,空降兵在城市中间铲除日伪重点军事目标,马司令的部队在外围发起进攻,里外夹击,就算不能彻底摧毁日军有生力量,也能对其进行重重的打击,趁机救走关押的爱国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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