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他叫来啊,人看不着,那都是假的,因为刘大锤遵守法纪,从来没有违法乱纪的事。”
尤里科夫上去就是两脚,指着郑礼信破口大骂:“该死的郑,曾经他们在三棵树火车站前面的区域里,武装劫持了三棵树宪兵队的军佐,图谋……”
说这话的时候,郑礼信心里就像浇上了一盆冰水,浑身满是凉意。
自己既然已经这样了,千万不能再连累刘大锤了,要是大锤再出事了,只怕是张不凡和徐岩他们难以撑起臻味居来。
心里酝酿了好一会,他准备把这件事扛起来,就说当时刘大锤喝多了,自己硬拽着他干的,责任都是自己的。
话都倒了嘴边了,他灵机一动,大声争辩道:“尤里科夫,物证呢?还有人证,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军佐,哪里来的什么半夜偷袭。”
眼看着尤里科夫难住了,他心里泛起一股子后怕,和刘大锤晚上经常干日本人的“捉鬼”游戏,如今看来非常危险。
谢文亨释放了。
褚胖子曾经召集了全城知名人士,写了联名信,想给日本人施加压力,马上就失败了。
这些知名人士原定下午去报社,中午的时候报社就着了火,几个黑衫帮的人前脚穿着便衣点了火,随后就换上军装来处罚了,差点以纵火罪抓了褚胖子。
就这么僵持着,按照郑礼信早就安排好的,刘大锤带着鲍惠芸等人去了刘福厚家里,躲在了四合院里,张不凡暂时撑着臻味居。
情报部机关大楼里,山野小雄看着几份报纸,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报纸是俄文报纸,铁路局办的,看着和褚胖子丝毫没有关系,上面有关于郑礼信的报道。
郑礼信事件只占了一小部分,文章呼吁全城商界抵制日本人,提醒各国商团、机构谨慎做事,小心日本人的各种阴谋。
哈尔滨是个国际化的城市,经济规模大,城市繁荣,关东军死死地盯着这块肥肉,以后是要当作京都还是基地,虽然没考虑好,可一直看做战略要地。
“我的意见是尽快处理,只要您点了头,他就会惨死在牢里,送出来一堆骨头,好好警告那些挑衅大日本帝国的家伙。”山野村南察言观色地说。
尽管他看不出山野小雄到底什么意思,不过从对方阴冷的脸上察觉出郑礼信成了烫手山芋。
“混蛋,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用等到现在了,你忘了那个落败皇族付英儒了?”山野小雄脸一沉,张嘴就是一顿训斥。
付英儒当时代表大清遗老,如果利用好了,至少能麻痹一些人的眼睛。
普通老百姓很容易被这种高端骗局蒙骗,一旦得逞,远比几百人的军队作用大。
站在他这个层次的高级军官,很多都暗中知晓上面的态度,占领这里才是第一步,要牢牢地控制住,为其所用,供给国内。
几天后,尤里科夫带着一群日俄军警,冲进了牢房,有人蒙上了郑礼信的眼睛,有人撬开了他的嘴,灌进去了大量的药物。
大半天的功夫,郑礼信身体毫无知觉,感觉就是死了,后来脑子剧烈疼痛,慢慢地醒了。
跟前放着两个还算精致的菜肴,其中就有他发明的锅包肉,触景生情,一下子感慨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这是要被枪毙“上路”了。
躺在地上,他静静地看着这人生的最后一餐,心里百感交集,不由地大声喊了起来:“尤里科夫,山野村南,老子就要上路了,你们就不能破个例吗,我是厨子,给我锅灶……”
到了这时候了,他竟然想着再站在灶台跟前做一顿饭,烹制最爱的锅包肉。
没人回答他。
又过了好一会,尤里科夫背着手进来了,试探地问:“由你设个局,叫性感女人阿廖莎躺在我床上,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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