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拿起来咕咚咕咚就喝光了,仗着酒劲支着,感觉伤口没那么疼了,就慢慢讲了起来:“东家,当时就怕你出事了,我觉得可能上当了,脑子还有点好使,就拼命地提醒自己不能掉链子,不能给您丢人呢……”
他动情地说着,顺便看了腰上,棉衣裹在那里,系成了死扣,省得叫那两个女人给解开了,那样的话自己就失身了。
不光这样,他摔在了雪堆里,靠着厚厚的积雪才没摔死。
那个管家告诉他瓶子里装的是清茶,他一入口就发现了,里面有酒味呢,就是不那么冲。
就是这会,大锤才如梦方醒,知道中计了,就喝了少量的清酒。
所以,就算里面有迷药,也没那么严重,不至于一下子就深度昏迷了。
一醒了之后,他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为了清醒起来,靠着残存的意识,拼命用脸蹭冰冷的雪,想快点好起来。
他说的怕掉链子,是担心中了对方的美人计,那样的话,自己清白的名声就完了,再就是影响了老板郑礼信。
郑礼信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安慰说:“锤子,你小子越来越聪明了,要是能重来,不用这样,你吃了那么多苦……”
说到了楼下的人,老夫刚下去和对方谈判回来,金良玉他们态度蛮横,早就翻脸了,说的条件也够苛刻的:三日内拿不出足够的银子来,直接就报官了。
按照他说的,得凑够给邓家各股东的,还有他的货款,加在一起,粗略算起来,至少得需要一万多两银子。
距离哈尔滨很远,雪大不通,可就算能回去,也不可能再去央求鲍廷鹤。
“真要是那样的话,先卖了臻味居吧,臻味居是我所有的一切,可信誉比生命都重要,杠到这了,咱不能不认账。”思考了会,郑礼信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走廊窗户口那,淡淡地说着。
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他丝毫感觉不到冷,正在慢慢地下着决心。
“九子,三寸气在绝不罢手称臣呢,你不是整天说嘛,这商家诚信为本没错,可咱这是商战呢,邓文峰他们勾结同行、金良玉和朴万勇用美人计,还想灌醉我,你以为本人贪恋女色啊,其实就是探探他们的底,这回都看清了……”老夫子站在他身边,娓娓道来,话没说完就被张不凡打断了:“老哥,那些女的你也少占便宜,还什么探底啊,说啊,有什么办法吧。”
老夫子刚刚下去和人家谈判时,除了看看对方的底线,还想拿刘大锤上当的事谈谈条件。
他们深度怀疑刘大锤是被朴万勇找人上了美人计。
他找了个几个伙计打听这事,没想到当时有人暴打了刘大锤,这些人出门的时候全都披上了披风,厚厚的披风在地上拖着,连脚印都看不清,就算他报官,也很难找到凶手。
眼看着没办法了,老夫子愣了愣,赌气地说:“你去告诉他们,本人祖上擅长草船借箭,这次咱们作法求财,老东家是不是说了,早年间他在周围埋了一箱子金条呢,如今只需要找到地方,就万事大吉了。”
嘴里说着,他顺手掏出了那个破旧的罗盘,欣赏一番,静静地说:“这祖传宝贝,是时候拿出来用了。”
张不凡尽管不太相信,但觉得也没别的办法了,就硬着头皮去和对方谈判。
本来都觉得这招不管用呢,没想到他竟然带回来了好消息:对方同意,三天的时间,否则对方就冲进来了,同时带着大量官兵进来缉拿骗子。
“东家,只要咱们有人在这里就行,他们说了,就不信郑礼信这么下作,人要是都跑了也行,直接拿了福泰楼。”张不凡剧透着得到的消息。
到了晚上,福泰楼挂了打烊的牌子,已经没法营业了,朴万勇和金良玉的人来了不少,全都聚在了一楼大堂里,估计是金老板还碍于情面,叫金良辰带头,弄起了五六桌麻将,闹哄哄的,烟雾缭绕,摆出了一副达不到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老夫子有点后悔,毕竟夸下了海口,说什么做法事找藏宝的地方,到底管不管用,谁也说不好。
这不,他把四楼楼梯旁边的一个库房收拾出来了,在里面摆上了祖宗的牌位,门口贴着很多神神秘秘的符字,棉袍反穿,在上面画了太极图,用布条什么的改了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别人寻思他低调呢,没想到人家在刘大锤、张不凡的陪同下,故意去一楼大堂晃悠了一圈,还顺便给金良辰算了一卦,说金公子肾虚,而且肚子上什么地方有颗痣。
肾虚的事没法验证,金良辰笑的有些心虚,这就算验证了。
至于肚子的痣,这家伙转过身去看了后,脸色不悦地承认了。
牛大力他们眼见这伙人回来了,当众惊讶地佩服起了老夫子,老夫子心里暗道:“有大锤跟着,他们谁敢造次啊,狐假虎威不就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