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好一会没动静,郑礼信探出了半个身子,声音哽咽地说:“大锤,咱就算这事干不成,也不能把你扔在这里……”
寒风呼啸,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凄凉、伤感。
就在他失望地要收回身子时,就听下面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呜呜的声音。
“锤子,活着吗?这他奶奶滴,咱运气没这么差吧,三寸气在绝不罢手称臣呢,说话啊。”他执着地喊着,也顾不上体面了,摇晃着着手,想叫刘大锤能看着自己。
弄出动静的人正是刘大锤,他在下面一个雪窝里,血肉模糊,早就没有了人的模样,要不是他说话,很难一下子认出是他来。
邓三他们在三楼拦着呢,郑礼信跑下去的时候,他正带着一群反了水的家伙死死地拦着。
他活动着两手,提溜着一把铁锹,眼见郑礼信孟虎般冲下来了,抡起了铁锹,冲着旁边的楼梯扶手就是一下子。
真就看不出来,这家伙臂力不错,是个练家子,活生生把扶手砸出了个深坑,铁锹在手里抖动着。
“大忽悠,咱俩说好了,这是你自找的,打残了别去报官,谁报官谁是孙子,生个孩子没屁 眼。”邓三嘴角勾起了一丝阴森的弧度,变得面目狰狞起来了。
郑礼信步速很快,着急地说:“让开,让开,大锤要不行了。”
他越是这样,邓三越高兴,跺了跺脚,随时准备干翻了郑礼信。
狭路相逢!郑礼信已经到了他跟前了,猛地一伸手,试图摸着扶手跳下去。
噗嗤一声,邓三抡着铁锹冲着他手砸了过去,郑礼信闪电般收回了手,躲过了他手里的铁锹,这货已经大半个身子悬在扶手外面了。
“谁报官是孙子,你也记着点……”郑礼信红着眼说着,一手抄着铁锹,一手推着邓三,一下子把他两条腿塞进了扶手里,抡起了铁锹就拍上了。
那些伙计很多都看傻了,谁也没想到他身手这么好。
还有几个愣头青,悍不畏死地朝前冲来,郑礼信看准了前面一个,冲他身后虚张声势地喊了声:“你后面……”
这家伙转身的瞬间,膝盖后面已经挨了一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郑礼信根本就不管那个了,一顿铁锹打去,这些家伙不少吭吭唧唧地躺在了地上,其中一个手里抄着棍子就要站起来,他上去就是一脚,把这家伙跺的一下子就上不来气了。
他心里明知道这些人伤的不轻,后果严重,根本就不管了,心里就一个念头:“大锤,大锤,兄弟……”
心里想着,他踏着伤者的胸口,猛地一跃而起,朝着楼下跑去。
快见到刘大锤了,他跑的速度太快,地上太滑,觉得这么刹不住车,就提前滚在了地上,靠着惯性冲到了大锤跟前,一把抱住了大锤:“锤子,说,谁干的你,什么地方坏了?”
没等刘大锤回答,他已经看到刘大锤满脸血呼呼的了,嘴皮眼皮都在出血……
他撕开了棉衣,包在了大锤头上,着急地安慰说:“锤子,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这家伙是玩命冲出来了,早已经什么都不顾了,身后张不凡手持棍子站在了跟前,对着追上来的人,义正言辞地警告说:“谁都别过来,你们打听打听,郑老板是什么人,都消停的,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一群人把刘大锤抱进了四楼的宿舍里,老夫子拿出了金疮药给他敷上,缓了不少的大锤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看样疼的要命,一声都不吭,目光有些呆滞。
郑礼信似乎忘了被人追债了,一直在跟前打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