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半是药的作用,另一半是急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过道对面的窗户,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跳下去!”
想到这里,他愣愣地晃了晃脑袋,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样子,嘴里含糊的说着什么,踉跄地站了起来,冲到了楼上,先是半个身子出去,接着整个人跳了下去。
正赶来的人中,带头的是邓三,身后跟着的人是朴万勇给他找的,明知道刘大锤昏迷了,还都把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唯恐被人发现了。
眼看着刘大锤半个身子下去了,有人想过去拽住他,邓三果断地一伸手,悄声交代说:“省事了,他自己下去的,咱们去仓库……”
刘大锤落下去的瞬间,遇到了冷风,脑子有些清醒了,讷讷地想道:“东家啊,我又丢人了,这么做也算对得起你……”
邓三他们和两个东洋女人汇合后,对着仓库厚厚的门研究了起来。
当他们费劲地砸开了锁,打开了厚厚的木门之后,这家伙一下子看傻眼了:里面还有一道木板,木板上画着有些神秘的图像,看了几眼,竟然没找到锁头在什么地方。
他想起了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夫子,凑在跟前试着敲了几下,再探头听了听,懊恼地说了句:“妈的,老不死的,还不知道弄了几道门呢。”
这家伙背着手在门口转悠了几圈,心情矛盾而纠结:他勾结了金良玉、朴万勇,一步步走来,都是被郑礼信逼的,今天的计划同样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么做了,自己要不就是得了福泰楼,要不就得反目成仇,公开决裂了。
而且还容易闹成了案子,引来诉讼。
他想了想,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自己掏出了火柴,点着了扔了进去。
快到傍晚的时候,郑礼信还坐在酒席上,耐着性子和金良玉他们闲聊着,老夫子依旧兴趣不减地和坐在那里击掌唱歌,有人来报:福泰楼着火了。
这人是酒店里的伙计,说着火的时候,脸色似乎没有那么惊恐,老夫子先是哦了一声,随即问:“烧干锅了,还是什么地方点着了?”
“别急,慢点说。”郑礼信心里着急,面不改色地说。
谁都知道水火无情,纵然有万贯家产,也经不住一场大火。
“四楼上,一个屋子……”这人吞吞吐吐地说。
郑礼信一惊,心里一下子燃起了一把火,正想怎么处理呢,就听老夫子说:“难不成是仓库?”
一旦明确了就是仓库那个屋子,已经基本扑灭了,没有人员伤亡,郑礼信慢慢坐了下来,想了想说:“各位,店里有点小事,本人要回去处理下。”
他淡定地说完,引起了金良玉、朴万勇等人的热情关注,都是一副跟着着急的模样。
郑礼信可没想叫他们跟着回去,无奈这些家伙摆出了一副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的姿态,楼下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呼啦啦去了一大群。
此时的四楼上楼梯口那,已经聚了一群人,邓文峰、邓三站在前面,看着库房那黑乎乎的一片,有的地方还着着火,全都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刚才他们闻着味不对劲,就带着人上来了,看着库房那火光一人多高,丝毫没耽误,进行了及时的扑救,扑灭了火苗,在门口查看了情况,发现三个沉重的木箱子烧的差不多了,就知趣地退了回来,等着东家回来处理。
郑礼信等人行色匆匆地上楼时,在三楼撞见了牛大力和矬子他们,这三个家伙揉着眼睛,好像没睡醒的样子,张不凡急切地问他们干什么去了,出了这么大事的都不知道。
矬子辩解地说:“一直好好的啊,大锤去换班了,叫俺们补补觉,谁知道。”
郑礼信责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想起来有大锤在,应该没什么大事,就直接上楼去查看了。
他身后跟着金良玉和朴万勇等人,等看清了三个木头箱子,金良玉直接就进去了,他用木棍扒拉着里面,看清了一些散碎的银子,看起来最多有一千两,不由地恼羞成怒,回头盯着郑礼信:“郑老板,贵店欠我的货款,这点不够吧,不知道你这是……”说着又看向了老夫子,狠毒地说:“空城计?拿个空箱子糊弄我,请问,这钱你怎么还?”
他这么一说,郑礼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肯定就是你们干的,手法高明啊,连查找凶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关是不好过了……”
他正想着呢,老夫子悻悻地说:“东家啊,你安排人把银子换个地方藏的事,咋没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