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俩人密谋了很久,老财迷终于答应把金饼子交给郑礼信。
这会,老夫子坦言虽然暂时欺骗了小九子,但他为情所困,难以冷静下来,什么事都听不进去,这么做是真正为了他好,以后他会明白的。
这么高深的问题,刘大锤听的一头雾水,想起了当时自己怀揣着金饼子的感觉,不由地举起了大拇指,由衷的感叹说:“夫子啊,他奶奶滴,要不是你神机妙算,俺这辈子都没机会揣着金饼子,那玩意看着像屎,可沉了。”
说这话,他突然发现有人出去了,瞥了一眼,惊呼道:“少东家。”
不过,这回他没咋咋呼呼的跑出去,而是扭头看了眼老夫子,讷讷地问:“再来个神机妙算啊,别去找菱角了。”
“张不凡跟着去就行,就说替他带着零钱,要是打起来还能有人回来报信,愿意喝酒消愁就陪着,愿意彻夜溜达咱不反对,都听他的。”老夫子妥善地安排起来,安排差不多了,心里默念了一句:“郑小九,你该经历这些事了。”
郑礼信连车都不坐,一个人走在寒冷的街上,路过高坡时长叹一声:“我当时连乞丐都不如,在这里斗俄国人,认识了菱角,当时心里一动,后来就一直对她好,她对我更好,还救了我……”
眼见他感慨,张不凡在身后嘀咕说:“你不在这认识了鲍小姐吧,人家出难题,你做成了美食,人家也是帮你成名呢,还有我们,没有你,能有今天吗,可别你找菱角结婚了,欠一屁股钱,我们都没饭吃了。”
小九子扭头想说他,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只能横了他一眼。
他俩到了鲍家,张不凡上去叫门,只是说自己要给鲍小姐捎个话,没想到不一会功夫,大门吱吱嘎嘎地推开了,一身雪白立领衣服的鲍惠芸出现在了门口,冲着小九子甜甜地一笑。
小莺在旁边说话了:“以后的姑爷,知道请你进来也不能来,小姐交代了,去臻味居,你提什么想法都依着你。”
小九子愣了起来,张不凡也愣了,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呢。
等他们四个人到了臻味居,就见鲍惠芸莞尔一笑,甜甜地说:“小莺,请大家都出来,先把赏钱给了,他们都是礼信的朋友、伙计,我选了礼信,就是选了他的这些朋友……”
一人两贯钱,刘大锤拿在手里,反复看着,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就跟个发面馒头似得:“赶明就给老家捎去,再攒点就够娶媳妇的了。”
小莺正和张不凡小声说着什么,张不凡不时看着小九子和鲍惠芸,感觉两人无论气质和相貌都般配,心里高兴,嘴里嘀咕着:“要是大婚了,不得经常有赏钱啊。”
小九子目视前方,显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压根没注意到朋友、伙计们表情上的变化。
鲍惠芸叹了口气,沉默了会,终于慢慢抬起了头,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地说:“小莺,把东西拿来。”
小莺把一个绣花荷包打开了,掏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案上,小九子一眼就看清了,这不是俩人的婚约吧,她怎么拿来了。
这时,他耳畔已经响起了鲍惠芸低沉的声音:“郑老板,以前咱们是朋友,也是有些缘分的,婚姻上的事要靠缘分,尽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思忖良久,也不为难你,钱不会再收回来了,你要是觉得委屈,就把这个收回去,至于本小姐名誉受损,饱受世俗诟病……”
说的有些沉重,有些激动,谁都看出来,要不是强大的心理素质支撑,早就哭出声来了。
小莺打断了她的话,伤感地说:“在家的时候小姐说了,自己没有过错,要是走到了那一步,最多松花江里多一具尸体罢了。”
说完,她拽着鲍惠芸就走。
当她俩站在门口时,大堂里已经剧烈地讨论起来了,先是刘大锤哭咧咧地说不能这么做,接着张不凡一连串的唉声叹气,反倒是老夫子冷静。
他冷冷地说:“九子要是这么无情无义,自己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不行再回极乐寺去。”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过了好一会了,小九子慢慢抬起了带着青涩胡子的下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菱角,对不住了,能不能理解,我都得这么做了,谁叫我是个男人嗯。”
这边,他叫老夫子送去婚约,随后交代徐岩说:“徐子,我和菱角的事你都知道,弄点菜吧,咱几个喝点,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