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早就听说一群江湖人士在老都一处吃饭,因为小东家重情义,把银钱暗地里放在了盘子地下……
一听他说这话,小九子没直接回答,反问说:“老哥,看你面相,不是大街上贪图蝇头小利的混混,应该没少看书,请问,你干过逼良为娼的下做事吗!”
小九子也算阅人无数了,一眼就观察出来了,谢立三说话落落大方,干的都是大事,毫无轻浮之相,就放心地问了起来。
“老弟,道上人知道,咱不干那个,不睡凉炕,不喝冷酒,早晚都是病呢。”谢立三说。
“好,刘坤设局诱导我恩人的儿子,这事我不能饶了他,再就是赌局上出老千,赌品看人品,愿赌服输,要是他还这么干,我还饶不了他。”小九子深邃的目光盯着谢立三,态度强硬。
“混蛋,这事他没敢说。”谢立三嘴角微动,轻声地说。
这顿饭吃的有些尴尬,谢立三热情和小九子聊着,谢文亨脸色难堪,要不是碍于谢立三的蛮横,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送谢立三他们出门时,老狐狸谢文亨实在气不过,就假惺惺地挑拨说:“郑掌柜的,听说您生意上有些麻烦啊,要是周转不开,你应该求疤爷想想办法。”
“俺小东家马上就要南行了,到时候有的是钱赚,别叭叭了。”旁边,刘大锤不知趣地说。
没等别人说什么,谢立三担忧地说:“老弟啊,实不相瞒,如今兵荒马乱的,我白龙堂在哈尔滨,还有这地方的周边,都有自己的人,不过到了五常那地方,就是别人的地盘了……”
疤爷谢立三和郑礼信一见如故,才一顿饭功夫,就把这个直率的年轻人当成知心好友了。
据他介绍,出了哈尔滨朝南,这一路上兵痞横行,土匪成群,杀人越货的事常有,加上现在臻味居老板要去长春城的消息传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这事呢。
他还直言,要是在这里,郑礼信遇到点麻烦事,他会想法帮把手,但要出了哈尔滨自己就鞭长莫及了。
刚把他打发走,到了下午的时候,老夫子拿着厚厚的宣纸,愁眉苦脸的说盘缠还不够,就听张不凡在楼下喊上了:“鲍老板,以及老,老,那个队长到。”
小九子眉头一皱,说了句“连老结巴都来了,多事之秋啊。”
楼下,老结巴带着一群官差站在门口,见了小九子下来,连句话都没说,继续嗑着瓜子,和自己手下闲聊着。
不用说,他这是受人之托,来办公差了。
鲍廷鹤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眼见小九子和老夫子过来了,斜眼扫了一眼,若无旁人地自语上了:“咱们今天公事公办,契约上写着如果老都一处生意一直没有好转,我可以随时拿了酒楼,算你毁约,多少天了啊,还是那样,我怀疑你们欺诈本人银子,今天请了巡逻队来……”
原来,爱财如命的鲍廷鹤眼看着郑礼信迟迟没动静,寻思了下,决定要动手了。
能不能把酒楼一下子要走,他倒是没把握,但这样做,至少能给郑礼信施加压力。
他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着老都一处和臻味居,连上午谢文亨带人来的事都知道,唯恐节外生枝,小九子再把老都一处卖给两家,他损失可就大了。
小九子懒得和老结巴这种人解释,硬着头皮和鲍廷鹤说了好一会。
他有点低谷了鲍廷鹤的决心了,任凭怎么说,鲍廷鹤非得叫他拿出行动来,必须看到他生意好起来,否则就赖在店里不走了。
到了黄昏时分,眼见他弄的客人都走了,小九子气的要急眼了,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急切地叫着:“老爷,我家老爷呢。”
是小莺,她轻车熟路地推开门,看清了一脸怒气的鲍廷鹤,也顾不上面子了,着急地说:“老爷,小姐,小姐,拿着绳子挂房梁上了,就等您一句话呢。”
鲍廷鹤在郑礼信手里吃了几次亏了,这回终于抓住了机会,他不管女儿和对方什么关系,步步紧逼,一点情面都不给,心里想着的全是银子呢。
鲍惠芸眼见他这时候了还给小九子雪上加霜,思来想去,气的准备上吊。
鲍廷鹤先是一愣,端起茶碗大口灌了几口,无情地说:“吓唬我是吧?告诉她,愿意上就上吧,我就当没她这个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