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妃娘娘盘算好了钱生钱的法子,那小人也就不乱置喙了,”王掌柜把册子还给她,“虽然利钱按的是每年一分,但小人也要多一句嘴,王妃娘娘,您给利钱的规程可是一月一交啊。”
裴卿微微一笑:“王掌柜不必担心,这路一修起来,会有人替本王妃交利息的。”
王掌柜一头雾水,欲言又止。
“那小人便回去静候佳音了。”最终他还是没有多说,默默告退。
王掌柜快要退出花厅的时候,见门卫匆匆来报,他耳朵只隐约听到了一句“撤藩的太监”,便被女侍卫领着客客气气地送出了门。
花厅里,门岗上的女侍卫禀报完毕,便垂手等待裴卿的吩咐。
裴卿细软的指尖捏着茶杯,白嫩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子,露出一抹冷淡的笑意:“上次他们走的时候,本王妃便说过,下次他们再来未必能见到本王妃……本王妃可不想做食言而肥的人。”
说罢她果断命令:奖励带头阻拦高太监一行人的那一批农夫每人十两银子,让他们接着干,最好让高太监发觉他在自取其辱、乃至灰溜溜的逃走。
“不过也得让我们的民兵团练注意自己的安全,”裴卿想了想,又下达一道命令,“从铁器工坊拿五十面新做的轻盾给那些团练兵送去,借给他们抵抗高太监带来的人。”
五十面盾牌和前后两道命令,很快便送到了阻拦高太监等人的民兵手里,让本来打算只是跟高太监等人胡搅蛮缠的团练兵们全都起了一点其他的心思。
其实在这些农夫拦住马车的时候,高太监是想让护卫们挥刀把他们劈死的,他何曾在乎过这些草芥的性命?
奈何这些农夫不知怎的身手十分灵活,像是经过了特殊训练一样,那些侍卫们骑在马上轮着刀子挥过去,结果却被这些农夫以懒驴打滚的方式纷纷躲避开,半点都没伤着。
现在高太监颇有一种秤砣砸蚂蚱,有心无力的感觉。
但即便如此,好歹有了十个侍卫的武力威慑,他们往前也走了一里路,可是当瑞王妃派人送来了盾牌和悬赏之后,高太简便绝望的发现,他们这六十多个人简直像陷入了泥沼的旅人,在对面举起来的盾牌和层层叠叠的人墙作用下,从勉强能动变成了寸步难行。
“反了反了,简直反了天了!”高太监在马车里暴跳如雷,恨不能亲自上阵有一个算一个把这些人全打杀,“给我冲!给我把他们冲开!”
然而有了铁制盾牌护身的民兵团练们,这下是完全不躲闪和后退,根本不给高太监一行人发力狂冲的余地,一层层的围过来,人群密密麻麻有如铁壁,在最前端的钢铁盾牌保护下,机警而冷漠地向着高太监一行人碾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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