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李世笃定她在说谎。
“是么,那你与徐太师可真是好交情。”
相识不过短短几日便将你引荐于父王。林渊,究竟是你当本宫好糊弄,还是你压根不担心本宫拿你怎么样。
此时随意虽已是大醉,却仍然听得出他话中携着的那抹意味深长。
不觉撑起身子,两手按于桌上,凑近他那一旁,“你不信?”
李世应声抬眸,彼时才发觉对方的面容不知何时起,已至自己眼前一寸之距。
随意满是酒气的气息幽幽地扑打在他的脸上。李世不由心下一愣,怔怔地望着她。
半晌,才听她又道:“由不得你不信。”
说罢她便失了重心,双眼一阖面朝他倒去。
方才二人的距离不过一寸,眼下更是来不及闪躲。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将其扶住,却忽觉眼前一黑,嘴唇上传来一道柔软的触觉,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开来。
一刻,两刻。
李世倏地瞪大了眼睛,旋即将她推开,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怵在原地。
而此刻的随意就比较惨了,直接后背着地,发出巨大声响。她不禁吃痛一声,却也没睁开眼来。
良久,李世才回过神来,面色通红直至脖颈,不知是羞是恼。蓦然转身匆匆离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直守在外面的柳一见自家殿下慌张地走了出来,忽地眉头一皱,旋即上前问道:“殿下,您的脸色怎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被林渊那小子给亲了么。
简直荒谬!
“没什么!回宫。”
直到夜里,随意醒来的时候仍在水榭花都,只觉腰酸背痛不甚爽利。撑起身子方才发现自己昨夜尽是睡在地上的,也是难怪了。
不由揉了揉脑袋,站起身来。
酒楼的老鸨见其酒醒了,旋即上前说道:“林公子哪,您看看您,明明只包下了半日,却在我这水榭躺了整整一日,我这晚上都没法做生意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随意听的明白。
遂又从袖中掏出了袋银子,抛到她的手上,“这些够了吧?”
老鸨接过后在手上掂了掂,旋即眉开眼笑,谄谀道:“够了够了,林公子好生阔绰。”
待其酒醒得差不多了,记忆才缓缓浮现于脑海。
是以,她不禁蹙了蹙眉,一脸狐疑对其说道:“记得白日我明明包下了整座酒楼,可为妈妈还让别的人进来了呢?”
若不是李世突然到访,还说些有的没的惹她心情烦闷,她也不至于愈饮愈多,醉倒在地。
后者闻言甚是尴尬,双眸一转,不由讪讪笑道:“这……那位公子,他给的银两吗……确实不比林公子您给的少。再说了,您一人确实也不用占这么大的地吗……”
老鸨的声音愈来愈小,许是知道自己并不在理。
随意闻言也懒得与其计较,只是瘪了瘪嘴,摇首叹道:“我说妈妈你,实乃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