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好奇他到底会如何整蛊自己。
或许自己真的是太闲了罢。随意想。
见她久久不语,徐谓之不由起身在其面前一晃,“想什么呢?”
这一言倒是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徐谓之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下意识地朝后仰了仰,面露几许不悦,“你今日来究竟是做什么的?若只为串门,你已经做到了,请回罢。”
“你这么着急赶客,莫非府里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意却懒得与其掰扯,只是将其往一旁的围墙推去,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
后者无奈耸了耸肩,正欲转身时蓦然瞥见了什么,身形一顿,狐疑道:“那小孩是谁?”
随意闻言亦是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方才瞧见小林站在院中,手里捧着沙包朝他们看来。
“小林?”她冲其唤道。
对方应声向她跑来,牵了牵她的手,复又举起另一只手上的沙包,好似在邀请她一起玩。
只不过这回他手上的沙包却是很新的,想是某个婆婆给他新做的。
随意微微一笑,冲其颔了颔首,“好,哥哥陪你玩儿。”
说罢便转身朝中院走去,步履间还不忘回头望一眼徐谓之,示意其赶紧离开。
只是她没有瞧见,徐谓之看着小林的方向,暗了暗眸色,脑海中划过一丝不好的想法。
陪着小林一同玩了一会儿,便让小厮带他回去睡觉了。随意一人站在这夜色中,似在思忖着什么,目光幽长深远。
徐谓之夜里悄悄入林府与林渊相见之事,第二日清晨便被人报与李世了。
他闻言时却是没什么表情,实则内心涌动。
果然,林渊是徐谓之的人。看来徐谓之这根刺是不拔不行了,若是人人都被他这般“引荐”于父王,遂安插势力于朝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不由收紧了手。
“咔嚓——”
尖锐逆耳的一声,是李世躁火攻心,蓦然将手中紫毫折断所发出的声响。
他应声垂眸望向手中已然断成两瓣的紫毫,神色又沉了几分。
“对了,殿下,还有一事。”柳一站在其身后,禀道。
李世动了动唇,沉吟吐道:“说。”
“下个月是高丞相的寿辰,他们高府也给林渊送了请帖。”
“林渊……”李世攥了攥拳,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好似欲将其撕碎咬烂一般。
……
自从上次在宫中不欢而散,随意便再没有去寻李世的念头。熟料今日后者却不亲自来。
她本是在迎天酒楼品着美酒,一人独占水榭乐得逍遥。却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当她回眸望去之时,只见李世正着一袭青色长袍朝她走来。
前几次见他,三千发丝都被尽数绕进了发冠之中,一身蟒袍着身,颇俱几分肃穆之意。而今日却是卸下了一头青丝,只绾一半于上,剩下的长发披于肩上,青色的长袍透着一分纨绔之味,与往日的形象颇为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