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扬了扬眉作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将用其渡化神灵之法尽数告知于他。
“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便不久留了。”
转身之际忽觉袖间一紧,她不由循迹望去,只见江流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见此,随意面露几许不解,问道:“怎么了?”
话落却久久不闻后者言语。
只见江流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意味,一手攥着瓷瓶,一手攥紧她的衣袖。
如此景象倒是令她哭笑不得,继而轻挑了挑眉,戏谑道:“你该不会是被我感动的说不出话了吧?”
诚然,她这句话只是调侃。可是话落之际江流那副认真的表情却当她有那么一瞬的手足无措。
霎那间,四周一片寂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方才听他轻吐三个字。
“谢谢你。”
闻言,随意静静地看着他,知晓此刻这句谢谢乃是真心实意,遂冲他微微一笑,“客气。”
说罢便将目光放至他紧攥的衣袖上,抿了抿唇。
江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方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动,登时收回了手负于身后,略显窘态,“不好意思,是我无礼了。”
“无碍。”
“对了,今日是万九节,你若无旁的事,不如留下来一起吧?”
随意闻言却是心生几分怅惘,素来热闹的节日都与她没什么缘分。
五百年前,凡界正月十五,上元节。本是热闹喜庆的日子,可是她却在那一日失去了两个于她而言重要的人。
思及此,她不由叹了叹气,摇首道:“我就不留了罢。”
见她拒绝,江流不着痕迹地暗了暗目光,似乎有些失望,半晌又道:“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就给我个机会犒劳犒劳你,如何?相信我,你绝对会玩的很尽兴的。”
老实说,他的这番言语并没有让她有留下来的欲望。只不过最后的尽兴二字倒是在耳边盘旋,让她心生一丝期许。
只因这几日委实疲惫,不仅身体疲乏,就连内心也繁乱不止。
左右思忖了一番,她终是松了口,“好吧。”
话落,江流的唇边旋即泛起了一片笑纹。
而此刻的逍遥境内,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裘安着一袭青色长袍立于境外,望着面前这条用琉璃碎片铺成的长道,几不可察地黯了黯神色。
尽头走来的是元辰与元楚二人。
瞧见熟悉的面庞,二人皆是心下一喜,激悦地朝其跑去。一面跑着一面冲他招手,唤着他的名字。
“裘安!”
待至他的面前,方才倏地止步,“裘安,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