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随意闻声之际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她行动间袖子似乎勾到了什么东西,直直从身侧跌下,落在她的脚边。
哐哐——
她下意识地跳开,站定之后方才垂首望去,入目的便是一只支离破碎地白瓷罐,以及从里面倒落出来的淡蓝色的液体。
虽然不知道这是何物,可此时她的脑海中却能清晰的浮现出两个大字。
完,了。
她旋即朝裘安望去,言语中添了几分试探,“这是什么?”
可千万不要是什么传说中的老君精心研制的珍稀药品哪。
许是她在内心的祷告不够虔诚,故而事实便与她所想皆然相反。
只听裘安一字一顿道:“这是太上老君熬制了七七四十九日,今日方才炼成的疏灵散。也正是因为这个……老君今日心情大好,便回离恨天了。”
话落,随意只觉五雷轰顶一般,愣地半天未有言语。
半晌,方才蹦出一句怨言,“你为何不早说?!”
但见裘安万分委屈,垂了垂首道:“姐姐方才进来时我便欲提醒了,还特地将姐姐往旁带了带,可是……”
可是姐姐走的也太快了些。
她扶了扶额,面色微沉。
这还没将老君讨好呢,便先得罪上了,该如何是好?
不过眼下唯一肯定的是,如今她可走不了了,只能与裘安一同待在这里,等待着老君的到来,方能在第一时间亲自赔罪。
随意叹了叹气,转身寻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去,甚是无奈。
裘安亦是坐到了她的身旁,时不时地朝她递去目光,悄悄揣测着她此时的心境,不知该说些什么方能安抚。
二人无言。
午时的日耀格外的明艳,一缕一缕地洒在炼丹房的屋檐之上,闪烁着点点光芒。
许是她终于察觉到了殿内这片瘆人的寂静,不由清了清嗓子,“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到底有何事求老君啊?”
但见裘安闻言犹豫了片刻,眼底浮上一抹别样的情绪,久久才道:“姐姐,我能晚些再告诉你吗?”
“为何?”
“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确定,待我确定了之后,便告诉你。”
他说的很轻,这还是随意头一回听见他用这般语气言语。不禁心生几分好奇,扭过头去紧紧地盯着他,几乎要在他的脸上灼出个窟窿来。
良晌,方才幽幽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说罢她便收回了视线,望向别处。
不多时,她又想起了什么,再度开口。
眼下的情形就如同作夜在缥缈殿一般,只不过换成了她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而裘安扮演着那个充耳不闻的角色。
她问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譬如边尘如今怎么没跟在他身边,又譬如知画回到千乘之后可有解释她与炎桦为伍一事。
可是他都一一未答,只是神色黯淡似在思忖着什么,面色益发凝重。
见他未语,随意颇为不耐,转过头去便欲将其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可是目光触及他的脸庞之时,心中的浮躁又瞬间被一波冷水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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