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更是直接放他们走了?
就算有再的要紧事,也不可能比余劫之事还要重要罢。毕竟一心想再世妖神的人,不就是他吗。
“怎么了?姐姐。我们回逍遥境吧。”
头顶传来裘安幽幽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只见她仍蹙额颦眉,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对。”
“什么不对?”裘安垂眸望着她,面露疑惑。
却不见她回答,只是倏地抬首,说道:“先回逍遥境吧。”
说罢便朝淮阴河旁步去,唤上知画一同渡船。顺便又使幻术将他们都变回了原本的样貌。
巧的是,当真又遇到了那个船家。
他还是戴着那顶黑色的斗笠,掩住了眉眼,只露出了稍许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
“姑娘可是要渡船?”
随意闻声旋即认出了眼前之人便是之前渡他们来的那位船家。
她颔了颔首,便携着身后三人上船。
船家推开船浆,缓缓弛行。
行渡间,随意四人皆垂眸不语,似乎都藏着什么心事,只能听见旁的河水流淌的声音。
忽地听闻船家开口,“不知姑娘此行,是否如愿以偿?”
随意闻言愣了半晌,方才想起他们之前分别时所言。从袖中掏出了那枚璞玉,伸手递上,“对了,上次允你的。”
只见后者蓦然笑了几许,“姑娘莫不是以为,我是专门来讨要此玉的不成?”
话音落下,她言语一噎,略显窘态,讪讪笑道:“自然不是。这不是顺道想起来了吗。”
又顿了半晌,回答了他方才所问,“此行……应该是算顺利罢。”
“应该?”船家笑了笑,复转头不再面向她,又道:“这世间轮回应果,就算不能事事如愿也乃常态。阳界不是有一句话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哪。”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随意扬了扬眉,总觉得船家话里有话一般。
“你还去过阳界?”
船家看向别处,并未言语,却让随意从他的身形中,看出了一丝哀伤之意。
她抿了抿唇,亦未再言。
不多时,便已至对岸。
她临下时,还是将手中之玉交给了船家,冲其粲然一笑。尽管她不知道,这个笑意他能否瞧见。
“谢谢你送我们回来。再见。”
一路上,知画都未言语,一直垂首望着怀中之人。
随意见此情景忽觉古怪,正欲上前之时便见不远处来了两道身影。
为首的那人,正是炎桦。
“炎桦?你怎么来了?”她凝了凝眉,言语之间透着明显的嫌恶。
却见炎桦并未朝她走来,而是步至知画跟前,垂眸瞥了一眼怀中的幼儿,挑了挑眉。
“太子殿下。”知画颔了颔首,复拱手将幼儿托起。
炎桦与身后之人交换了个眼神,便见那人领意,上前从知画手中接过。却不像是抱过一个婴儿,那粗劣的手法倒像是在拎过一个死物。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随意满是不解的望着面前之人,诘问道。
“父王派我将他带回去。这事儿就不劳随意上神费心了。”他特地咬重了随意上神四字,语气却弥漫着浓浓的戏谑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