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不仅边尘,就连裘安也是一愣。
他眼睫微颤,看向裘安,复又收回目光,漠然道:“未曾。”
简短的两个字,声音里仍夹杂着一层薄薄的倔强与憎恶。
就算旁人听不出来,裘安却听得相当明白。趁着随意有进一步动作之前,正欲上前打断。
熟料不远处传来元楚一唤。
“师父!”
她闻声挑了挑眉,朝后退了几步,负手望向欣悦而来的元楚,弯了弯眼,仿若方才什么都无发生一般。
“师父,那些仙娥们我都安顿好了,即日便当值。”元楚直了直身子,脸上挂着孩童般的笑容,宛如期待被嘉奖的稚儿一般,甚是灵巧。
随意岂能不知她的心思。继而莞尔一笑,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嘉许道:“做得好。”
此时师徒二人和谐的氛围与适才急迫的形势简直是云泥之别,令裘安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瞧见旁的裘安与边尘,且二人神色皆为凝重,元楚不禁挠了挠头,面露疑惑,“师父,你们方才聊了些什么?怎么一个个的……”
一个个的都是这幅表情?
但见随意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淡然道:“不过闲谈了几句,也没什么。”
话锋一转,又道:“对了,元辰呢?”
“师兄?”元楚转了转眼眸,“应是在洗尘殿练功呢。”
“好。你也去洗尘殿罢,为师随后就到。”
虽不知师父为何如此安排,但元楚向来听话,颔了颔首便朝洗尘殿方向而去。
待其走后,随意的眼神不经意地挂在边尘身上,笑的滴水不漏,意味深长道。
“这世上厌我随意之人海了去了,可也都各个厌的光明正大,何须这般藏头露尾,叫人不痛快。”
话落便挥袖大步而去,干脆利落。
……
洗尘殿坐落在逍遥境之南,乃随意授予元辰元楚二人法礼之地,亦是五千年前渡化二人飞升之所。
元辰虽看似清闲不着调,实际却最是心际柔软之人。自随意五百年前被贬,九天之上谩骂她的人可不少。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
他与元楚自是听不得旁人言语这等闲话,气势汹汹地便要上去与人家理论,讨公道。
可面对修为境界都长他们许多的前辈,二人却是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可谓面子里子一个也没挣着。
自那日起,他便每日都会在洗尘殿练功。
不求其他,只愿有朝一日法术精进到能保护师父不被流言蜚语中伤。
只是他并不知,所谓蜚短流长耳食之言,随意向来不在乎。
不过他这番心意倒是令她颇为动容。
元楚前脚刚落没几时,随意后脚便到了。
望着二人日益进取,她甚是欣慰,冲其等温旭一笑。
入殿,她坐于上首,朝他们挥了挥手,“元辰,元楚。你们且坐过来,为师有要事交代。”
说罢她便将余劫落于魔界一事如实告与二人。只是却并未允二人参与其中。
“现下逍遥境中入了许多仙娥,还需有人管教。此番你们就待在境中,也好替为师好好守着逍遥境。”
“尤其是探世镜,任何人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