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见此冲其和煦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眯了眯眼眸仔细端详一番,宠溺道:“怎么瞧着,倒是胖了?”
元楚闻言撅了撅嘴,携了抹娇嗔,“师父!”
届时元辰方才听见动静,匆匆从殿内而出,朝其走来。
见到元楚这副模样,先是轻叹一息,复又绽出一笑,“你看你,又和师父撒娇了。”
被点名批评,她自是不悦,可谁叫这人是她师兄呢。是以,她撇了撇嘴,不予理会。
元辰朝随意身后望了望,颇有些疑惑,“师父,裘安呢?”
裘安二字落入她的耳中,令其不觉一愣,倏地想起了在北溟境外时他的神情,竟有些悲凉。
她摇摇头,漫不经心道:“应是回千乘了罢。”
“那他还会回来么?”
闻言,随意抿了抿唇,凝眉垂眸。
回来?有何必须回来的缘由吗?
似乎没有。
是以,她耸了耸肩,淡然道:“不回来了吧。”
*
“自然要回去。”
此时千乘境内,裘安正背对着边尘,面色凝重,肃穆道。
萤火照晔着他的发丝,一如皎月印在湍湍流水漾起点点波澜一般。
边尘望着他的背影,面色一沉。
原以为殿下此番回来,定是不会再与那随意有所纠葛,不想二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交织在一起。
他垂首良晌,眼底闪过几番明灭。
境内瞬间静谧的没有半点声响,只剩下萤虫振翅的微乎其微之音。
边尘握了握身侧的双手,骨节微微泛白。
踌躇了许久,方才上前禀道:“殿下。其实……属下有一事相瞒。”
裘安闻言蹙了蹙眉,却并未转身看向其,只是目视前方,淡然开口,“何事?”
边尘暗了暗眼眸,终是下定决心坦白,“五百年前您在凡间历劫之时,属下欺了洛池上神,曾偷偷入凡去看望过您。”
话落,只见裘安虽面上划过一丝惊讶,却并未动怒,语气甚是平淡,问道:“先前我问你时,你为何否认?”
“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道您会和随意上神走得这么近。”
他双目一凝,“什么意思?”
“五百年前,属下亲眼所见,是她杀了您。所用法器正是太古神器肆寒。正是如此,才导致您的魂魄尽散,生生比原本晚了几百年才聚回魂灵,得以历那第七世之劫,飞升……”
边尘此番所言道出了许多,可后面的话裘安却一个字也未听进去,只听清了前面那半段。
不由身形一颤,猛地转过身去,惊愕地睁着眼睛,“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