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随意便打破了这份沉静。
只见她不由抚掌大笑,似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我还是头一回见用虚名求爱的,当真是有趣。”
复收起了笑意,忿然道。
“你若不愿告知,也大可不必编排故事来糊弄我。”
话落便兀自转身,推开身后的门,愤愤而入。
此时正座殿宇内,只剩江流独自站在其中,结界内的闪闪星光,将其的身影拉的长远。
......
翌日。
殿中窗门大开,幽幽花香飘入,伴随着轻风细拂,好不惬意。
裘安醒来时,仍有些恍惚。望着身下陌生的床塌与四周幽冷的装潢,眯了眯眼眸,提起了一丝警惕。
窗外仍值黑夜,又未点烛火,是以,殿中无甚光亮。
他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衣袍,见其与醒时无恙,方才下塌穿靴。
只是站起身的片刻,眉间还有一丝刺痛,不禁伸手轻抚了抚。遂大掌一挥,燃起了殿中烛光,终于不那么昏暗。
吱呀——
忽地听见门开的声音,他眸色一紧,向下伸手便见一只红箭出现在他的掌心,旋即握紧朝一侧而去,背靠屏扇,墨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寒光。
感受到其气息逼近,不待其有反应的时机,便将手中的利箭架于对方喉颈之上。
忽觉脖颈一凉,随意一愣,拧了拧眉,抬眸与裘安四目相对。
这时裘安方才看清来者,面色有些讶异,连忙收手负在身后,掌心一握箭便已消失不见。
“姐姐,怎么是你?”
那道红色的箭柄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忽地觉得那箭似乎看着有些眼熟。
“我看里头有了光亮,想着兴许是你醒了,便进来瞧瞧。”她双手抱环,耸了耸肩道,“想不到你戾气还挺重的,怕不是酒还未醒?”
裘安闻言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哪儿?姐姐,我睡了多久?”
“尚在宫中,你已睡了一夜了。”
“一夜?”他望向窗外,面色不解。
想了半晌方才忆起,月珠明宫结界内,并无白日。
见他似乎清醒了许多,随意上前一步,言语中带着些许狐疑,“方才你所持之物便是你的武器?可有名字?好似从未见你用过。”
闻言,裘安面色闪过一丝慌乱,背在身后的手也攒了攒,干笑了两声,“不过是普通的箭,未曾命名。”
“是么?”随意扬了扬声调,似是不信,又往前走了一步。此时他已被背靠屏扇,再不能后退,望着随意的眼神有些许闪躲。
这下他可是连干笑都笑不出来了,面对她审视的神情,只觉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烙在自己的脸上,几乎要灼出洞来。
如今他是当真后悔,悔昨日喝的太多,悔方才警惕过甚,一时没了分寸。
望着随意的灼灼目光,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不知该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