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站起身,对小红无比真切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的,我不能让你被我大哥欺负,要是他再对你动手,你就派人来侯府找我,我一定为你出头。”
小红抽抽搭搭撑着扶手站起来,一边擦着眼角一边点了点头。
李大富打定主意,顿时觉得自己一身正气凛然,就连他自己都被刚才这番毅然决然的话感动的痛哭流涕。
他潇洒的转了个身,一跃跳出了后窗。
“哎呀!”
李大富倒栽葱似的栽了下去,一只脚挂在窗沿上还抖了两下。
意外!完全就是意外好吗!
他的身手可是很好的。
李大富颤颤巍巍爬起来,在窗户外冲着小红甩了甩他自认为俊俏的脸,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红忙敛住心神,打开房门慌慌张张对门外守着的丫鬟低声哭诉道:“快,院子里进贼了。”
那丫鬟闻言吓了一跳,但却是立即抖开嗓门大喊了一声:“有贼,院子里有贼!”
护院们一听,眉梢眼睛里全是兴奋,操、起棍子一窝蜂似的抓起贼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后院的一处墙角传来李大富“哎哟哎哟”的惨叫。
“你们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你们竟敢……哎哟……轻点轻点……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个屁!我们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也照打不误!”
“我是平武侯府的九公子!你们胆敢……哎哟……胆敢打老子,老子回头就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啊呸!你是平武侯府的九公子,老子就是玉皇大帝!敢在老子面前充老子,兄弟们给我铆足了劲儿狠狠的打,打的这毛贼屁股开花,我今晚就请大家喝花酒!”
木棍噼里啪啦胡乱挥舞,李大富被揍的鼻青脸肿,满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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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珍儿挎着药箱从仁春堂出来就往住在榆树胡同的童家来了,童老爷子如今虽然能下床走动,精神气儿也是十足,但他毕竟卧病在床多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痊愈,至少还需要大半年的调理才行。
童海和童妈妈平日里要忙差事,而童老大痴痴傻傻,童老二腿脚不便,童老二的媳妇要忙着张罗一家子的吃食生计,虎头年纪又太小,吴珍儿秉着医者父母心,每隔三天便会亲自把药材送过来。
榆树胡同距离仁春堂其实不太远,只隔两条街就能到。
但榆树胡同是在背街上,所以相比其他街道较冷清,人流也少很多。
住在榆树胡同里的人家大多都是外乡或是从京城郊外的县城迁居过来的,有家底殷实的,也有家境一般的,不过比起其余一些鱼龙混杂的市井胡同,榆树胡同却是坏境清幽、安静整洁。虽说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大富大贵,却是没有哪家穷酸粗鄙。
一到傍晚各家各户还会在门外挂上大红灯笼,供来回的路人照明用。
榆树胡同偏僻是偏僻了点儿,但街坊邻里大多都是知书达理、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