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真真举手向天发誓,话接的莫名其妙,但夜天星却很满意,同时忍不住感慨——
他白鸣风这一百多年当真是白活了!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起身收掉了椅子,夜天星继续跟在不停的活动腿的真真后面,准备去别处看一看,完全没有要把白鸣风放出来的意思。
默默同情了一下那个比她年纪大,跟她相比却是一个蠢蛋的她不认识的家伙,真真乖乖地带路。
仿佛是一活动起来,真真立刻就又活跃了。夜天星本来以为她能被吓得安静一会儿的,却没想到自己完全想错了。这小丫头还是个话痨,一句一句嘴巴都不带闭上的,她甚至还又问了她白鸣风刚才问过她的问题。
“姐姐能够猜的出来那个墨焰是怎么应对当时的情况的吗?”
“……你胆子当真不小。”
夜天星的声音沉沉,却并没有吓到真真,她的小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真真胆子其实很小的,但是真真知道,姐姐不会生气真真这么问。”
“刚刚那位大叔,他是想看姐姐的笑话,他逗姐姐呢!但是我却不一样,我是真的很好奇,那个墨焰那么厉害,他会用怎样聪明的办法去解决当时的困境呢?”
“我当时又不在现场,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真真完全说中,夜天星也懒得去逗这个有些通透的过分的小丫头了。
“哎呀!只是让姐姐猜一猜嘛!”
“那我也猜不中的。”
“怎么可能?像姐姐这样身份的人,是很不喜欢这世上有能影响到自己的任何东西的。那位大叔口中的墨焰能让姐姐自己都说自己变的反常了,但偏偏姐姐还要去了解那个墨焰的事情,这足以证明,那个墨焰,对姐姐应该很重要。”
“真真看姐姐实在不像是一个无私付出的人,姐姐既然那么看重那个墨焰,那那个墨焰肯定也是为姐姐付出过的。你们两个人既然有不浅的交集,那自然对对方有点了解,对方碰到困局要怎么解决,心里自然是有一点谱的呀!怎么会猜不中呢?姐姐就猜一猜吧!真真真的很好奇,碰到这种情况要怎么解决呢?”
我的个老天爷呀!龙三长老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机灵的家伙?把她看的这么准,分析的这么精确,这看别人不是就更准的可怕了?
“好,我猜。我猜墨焰应该没有很好地解决当时的场面,他不可能故意伤到对手,应该可能是让想算计他的人伤到了他吧。”
“啊?不会吧?那个大叔说墨焰明明很厉害呀!他难道就找不到不受算计的方法吗?姐姐不会是哄真真的吧?姐姐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
真真摆明了不信,想要从夜天星那里问原因,但夜天星这一次却聪明了,她先不说,让这个确实被一肚子话给憋狠了的小丫头先安静一会儿:“想知道原因的话,你先跟我讲一下,如果你碰到那样的局面,你会怎么解决?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嗯……如果是我的话……”真真一边给夜天星带路,一边困惑去了。
耳根终于清静了的夜天星松了一口气,想到她刚才的回答。
真真怀疑她在随便乱猜哄骗她,其实她真没有。如果让她来猜的话,当初遇到那种场面,寒旗作出的应对,应当最有可能就是让对方伤到他。
凭着寒旗的实力和脑筋,遇到那种局面,让自己毫发无伤,还让对方的算计落空,最后更要不露痕迹地将对方戳穿的方法,他能想到好多,不至于做不出来一出。
但是,白鸣风刚才说,寒旗的应对之法,让他多少有些惊讶。白鸣风所说的寒旗,并不是当初被杀阁主带着第一次参加墨家的族比的年轻小辈,而是曾经的第一隐世家族齐家最后剩下的人,是在舟谷搅起了滔天大乱的人。这样的人所做的能让白鸣风惊讶的事情,肯定是不怎么聪明,有点配不上他闹出来的动静的事情。
所以,夜天星笃定,寒旗的应对之法,肯定并非两全其美,他是生受了对方的算计的。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夜天星之所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其实是把自己换位到了寒旗当年的位置上去的原因。
寒旗的确是背负着家仇,但是齐家覆灭,家人尽亡的时候,他的年纪却还很小。他心志不坚,他容易感动,尤其是被亲情,他急需,但却一定缺乏的亲情。
她记得墨竹尤说过,龙三长老说过,她与墨家交锋的时候也调查到过,甚至是寒旗都自己说过,杀晋对他很好。墨家的杀阁主自己没有儿女,他的徒弟就是他的孩子,他最喜欢的徒弟寒旗,就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当年在用腐蚀骨棒杀死杀晋的时候,夜天星曾注意到过,寒旗在担心她握着腐蚀骨棒,自己也会被腐蚀掉的同时,看了好几眼地面上杀晋被腐蚀之后留下来的一滩黑水。
的确,杀晋是墨家人,但是杀晋却也是寒旗的师父。他曾尽心尽力的培养他,在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杀晋对寒旗,肯定是用了几分真心的。
让寒旗在绝不能放下的仇恨和这种真心的感情之间做选择,夜天星觉得,寒旗会和她做出一样的事情——去一遍又一遍的试验!
如果那个让他觉得纠结和犹豫的人,一直都相信他,一直都站在他那一边,无原则无条件地维护他,那就选择感情。但只要那个人对他有一点点的不信任,或者是不考虑他的感受,那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