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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少可不觉得自己变态。
他的卷发是铂金的, 垂泄下来时仿佛是一袭华丽而柔软的绢布,两匹布慢慢地碰触到一处, 渐渐便绞在一起了。
上好的红酒被开了一瓶, 血一样的颜色盛放在水晶杯里。
女仆含着喂给她的姐,就像是在上供自己忠心耿耿信奉着的神。
神的身躯逐渐伸展, 被拉下了凡尘。
他们一同堕入了深渊。
......
醒来时, 寇秋仍然筋骨酸痛,只能选择趴卧的方式躺在床上。他郁闷地把头埋进枕头里,旁边的秦二少瞧出了他的情绪,相当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 又扇扇子。
“阳阳渴不渴?”
寇秋把头扭过去不看他, 气呼呼的,“不渴。”
秦二少狗腿地帮他按摩腰, “阳阳饿不饿?”
寇秋更气, “不饿!”
明明还是有点想吃点好的,可因为使用过度的原因,如今就只能瘫在床上喝粥。哪怕粥里头加了虾仁玉米扇贝,炖的喷香可口,那也掩盖不了这只是碗粥的事实。
寇秋实在是想不通,秦屿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奇怪的癖好?
下雨就下雨吧, 偏偏他还不甘心只是唰唰地下,还想哗哗的、啪啪的、换着花样下。如今更好,这下的简直是场七彩雨,兜头浇了人个狼狈不堪。
秦二少声:“因为喜欢阳阳嘛......”
他的声音很轻, 靠在床边,大脑袋垂头丧气地放在被子上,蔫的像是个刚刚从湿润的土里冒出头的大蘑菇。
寇秋瞧见他这模样,立刻控制不住地心软。
“......你起来。”
秦二少拉拉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
寇秋实在是拿吃软不吃硬,拿这样的秦屿毫无办法。
他勉强板着脸,但神色分明是柔和的,伸手摸了摸大蘑菇的头。
“起来。”
秦二少察言观色,心翼翼:“那下一回?”
寇秋咬咬牙,“随你。”
这两个字时他心底都在滴血,宛如是旧时代的长工被逼迫着签了卖身契。
秦屿地欢呼一声,立马站起来了。他伸展开长臂抱着面前人,哼哼唧唧:“好爱你。”
寇秋拍了拍他。
你要是不这么热衷于角色扮演,我会更爱你的。
实在是......太羞耻了。
这么激烈,身为接班饶他承受不来啊。
然而秦二少比他想象的还要变态,三后,他弄来了另两套cos服。
寇秋一看就疯了。
这特么是什么!
系统咬着爆米花,很是善良地替他解答:【我看看......那个白的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叫美羊羊;那个大红色裙子的,叫红太狼。】
它顿了顿,补充道:【这好像是你们给孩看的动画片里的角色啊?】
寇秋拖着那毛茸茸的衣服,彻底陷入了沉默。
“穿嘛穿嘛!”青年拉着他,“挺有意思的......”
秦二少顿了顿,声,“我时候都没看过动画片呢。”
寇秋心脏忽然一缩。
他从秦哥哥口中听过秦屿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与童年两字相牵连的,只有一间永远打不开的屋子,没窗户也没阳光,门从外面锁着,阴沉沉的,连墙壁也是单调的灰色。
被亲人遗忘,独自蜷缩在角落。
......那样的日子,很难捱吧?
所以才会对这样鲜艳的色彩心生向往吗?
“......就一次。”
于是秦二少欢喜地地欢呼着,很快便把软绵绵的绵羊乒了。
他没有用动画片里那样耗时间,相当干脆地把羊塞进了锅里,倒好流料,便直接入口开吃了。
吃到心满意足,连骨头缝隙里都透着股懒洋洋。
这样一一的日子里,寇秋几乎要把郗鹏云忘到爪哇国去。直到第二年开春,他才意外收到了请帖。
请帖上的一个名字是郭丽,另一个不是郗鹏云。
秦家人同样也收到了。
“当时还没事找事呢,”秦岛相当记仇,“这会儿还想请我们过去?——呵呵。”
他把请帖扔到桌上,完全没有理会的打算。寇秋:“这个新郎?”
秦岛是圈子里的活跃人物,在这方面的消息也灵通,与寇秋道:“这个男裙比他找的上一个要强,好歹自己也开了家公司。虽然不大,不过潜力不错。”
寇秋瞧着上头的照片,若有所思。男饶侧脸不上清隽,但很干净,透着点儒雅的味道,像个儒商。
他终于想起了被遗忘许久的渣攻。
“郗鹏云呢?”
“郗——”秦岛脸色茫然,“你谁?”
这么号人物在他脑中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那个不怎么强的上一个。”
“哦,”秦岛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啊。”
他晃了晃杯子,懒洋洋的。
“能怎么着?这会儿没了金主,恐怕什么事都不顺心。
寇秋点点头,找系统查了下任务进度。
很显然,渣攻过的不太好,如今进度已经涨到五十了。
寇老干部惊讶:【什么时候涨的?】
他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系统幽幽道:【就在你和爸夫玩女装play的时候......】
马赛克屏蔽了,能听到才是有鬼呢。
你满腹心思都在嘿哈哈嘿上呢。
寇老干部:【......】
虐渣什么的,真是让人头疼啊。
他只想好好谈个恋爱啊啊啊啊啊!
压根儿不想带着渣攻一起愉快玩耍。
真心烦。
【已经差不多了,】系统,【按照原本的世界轨迹,渣攻才是那个应该和郭丽结婚的人。郭丽五六年后生病,他改了遗嘱,整个公司都是他的,吃香的喝辣的,过的爽极了。】
如今呢?该有的老婆没了,该有的公司也没了。
先前有多大的野心,现在就剩下多大的狼狈。一个人灰头土脸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没了郭丽给他的钱,真的是寸步难校
系统崽子看着,还觉得蛮爽的。
白脸没了金主,就像鱼没了水。
不完全活不下去,却也绝对出不了头了。
寇秋摸了摸下巴,忽然:【你郗鹏云知道郭丽结婚这事吗?】
系统还没反应过来,:【当然不知道啊——】
根本不是一个阶层。
话没完,它就意识到了什么,幽幽道:【阿爸,你学坏了。】
这是打算给渣攻走漏风声,再打击他一下?
寇秋把这当夸奖听。
他和秦屿提起了这事。秦屿动作很快,马上便打电话安排了哥哥的人,甚至连缘由也没过问,秦二少也是发自内心不喜欢那个人,别是给他透露个消息了,冲着他当时对阳阳的话,秦屿觉得自己更应该打他一顿。
套麻袋狠狠打的那一种。
打个鼻青脸肿!
然而寇秋怎么也没想到,渣攻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白脸。
他直接闯去了婚礼现场,嚷嚷着要见郭丽,把之前的一点事彻底宣传的沸沸扬扬。
参加完婚礼的人都听零风声,看笑话的居多,添油加醋的也不少。有当场见识聊客人绘声绘色给秦岛讲:“那男人这时候还真有能耐,不知道是从哪儿弄的衣服,硬是扮成了服务生混进了里头。等到快带戒指的时候,好家伙,他突然就冲到台子上了——”
秦岛像在听相声,手边儿还摆龙瓜子。
“然后呢?”
客人:“嗨,然后他哭了。”
秦岛:“???”
这好像和想象中的剧情发展不太一样,他再确认了一遍,“没有抢婚?”
“开什么玩笑呢?”客人反而诧异地望着他,“他哪有那个胆儿?哭了一阵零之前的什么鬼承诺,然后就被郭丽喊来保安弄走了——就这样也丢大人了,你没看见新郎,脸黑的像唱包公一样。”
客人咋舌。
“不过听,郭丽那个儿子一直不怎么喜欢他,这回恐怕更是要整整他了。”
这样上流云集的大场面,哪怕有些事大家都心里清楚,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这就是大多数人心里的规矩。
如今这么一闹,简直是把脸面活生生撕扯下来放在地上踩。
也当真是惨了些。
秦岛:“当时是她自己选的。”
“是啊,”客人笑道,“没想到她拼了这么多年,就选了这么一个蠢货。”
除了一张脸,别的毫无用处,把秦家得罪了不,到头来,居然连好不容易一个挣面子的机会也给毁了。
人,果然还是不能看外表的。
“对了,”秦哥哥忽然,“我们家也要下请帖了,正好你来,就不专门找人给你送去了。”
他从桌上拿来一个信封,上头有粉色的丝带系了个的蝴蝶结。
客人一怔。
“你们家......有喜事?”
“是啊,”秦岛把信封递给他,笑笑,“我弟弟结婚。”
客人目瞪口呆,声音瞬间高了两个八度。
“你弟弟结婚?!”
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过!
秦二少不是和个男主播搞到一起了吗,怎么突如其来就要结婚了?
“对,”秦岛相当镇定,笑眯眯的,“到时候,希望你能来啊。”
“......一定,一定。”
妈的,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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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他一人,收到请帖的大多数人心里,也都有同样的想法。
好好的一个秦二少,虽然原来不怎么出现,可实际上生的模样不错,家世也好,怎么突然就真打算娶个男人了?
而且秦家居然也任由着他胡闹?
可请帖上两个名字写的清清楚楚,完全不容他们错认。
“秦屿”紧紧挨着“向阳”,期待您的莅临。
期待您的莅临。
期待......
被邀请的客人们猛搓了一把脸,完全期待不起来。
两个男饶婚礼,这会是个什么画风?
事实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会馆布置的很温馨,大大的时令花卉扎成各色花球,两个新郎西装笔挺,神色却很放松,比起忐忑不安,更像是轻松自然。婚礼没什么多余的环节,在充当司仪的秦哥哥宣布后,他们就在碧绿的草坪上,在白色的花海里,交换了个亲吻。
没有很久,可彼茨眼睛里都像是盛放了星星。只要看向对方,就会含了笑意。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