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船夫陡然脚下加速,趁他一时不知何处着脚之际,直冲过他身畔,来到船尾,二话不说,运桨如飞,划水前行。
就见桨影连连,水花四溅,本停下的小船登时如箭离弦般向前冲去,陡然前冲之势,就连专练下盘功夫的邵崇桧都微微踉跄,不想人力划船的速度竟不亚於现代推进器。
小船如飞,顷刻之间便横越太流士长河,船一靠岸,那船夫扛桨上肩,脸不红气不喘,得意道:「怎麽样?够快吧!」
邵崇桧看他毫无阻人之意,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心下愧疚,尴尬道:「原来这麽快!不好意思啊!让你费劲划船!」说着拿出多了一倍的船费双手送了过去。
那船夫怎看不出他这份心意,笑着抽了一半钞票在手,道:「我说啦!搭船的人黑我就黑,搭船的人白我就白,我看你皮肤没我的黑啊!应该跟我差不多,是灰的!哈哈哈!」
一席话说得邵崇桧笑了出来,人家表示这麽清楚,再坚持下去就显得不识好歹了,便收了手上铜臭,拱手相谢。
船夫亦是一个拱手,挥手道:「朋友!看得出你也是赚辛苦钱的,路上小心了!」船桨抵岸,缓缓驶开。
两人虽萍水相逢,但人情在心,仁道热肠,彷佛一见如故,一场相识,一场误会,其间的彼此信任,使得两人皆铭感五内。
推进器达达响起,邵崇桧望着离岸的小船,心头惋惜:「这人真够意思,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算了!之後只要经过这里,应该也会遇得到的!」
知道之後所遇可不一定都像这次一样好运,收拾心情,环顾四周,认得是角鹿市南岸的港埠区,料想危机未解,凝神戒备向南。
信步来到港埠广场,中央一座喷水池水花不谢,周边花园招蜂引蝶,正值午餐过後来此休憩活动的时间。
但见广场中央一群穿着鲜明衣裳的年轻人,正跳着彩带舞,只不过他们手中的彩带是一条条白色的长毛巾。
就见白巾随着场边音乐旋飞拍舞,符合节奏的甩拍而出,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煞是明动好看,与其说是午後的小活动,不如说当街卖艺还更为贴切。
邵崇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舞群中皆是男子,没有一名女人,暗想这画面倒是新鲜。转念一想,工作要紧,人家有其兴趣,自己怎能用刻板印象测度,念及此处,便想从舞群外围绕过。
这时猛然啪的一声,一条白巾抽在身前,原来正逢节奏顿点,最外围的一名舞群似专心之至,一没注意,差点一巾抽在他身上。
邵崇桧怒眉一轩,慌忙退了一步,这时就听场外有人拿起麦克风说道:「喔!来到场中这位先生,恭喜你成为我们的嘉宾,欢迎您跟我们共舞!各位!掌声献给这位先生!」
场外响起一片掌声的同时,广场中央的舞群立刻变换队形,围着邵崇桧旋转飞舞。
邵崇桧一看那队形,脸色立变,这根本不是什麽舞团练习还是当街献艺,活脱脱正是等他入瓮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