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儿抱臂道:“如果不危险的话,那我要你干嘛?”
她转身就走:“你不愿意的话,我总能找到别人带我去的。”
温无祸急着在原地转了几圈,这才一跺脚道:“你别动,我带你去还不成了?女人就是麻烦。”
他最后那声嘀咕被尚可儿听见了,直接就是一个脑瓜崩:“你再说一遍试试!”
温无祸:“尚傻妞,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
而在另外一处,夜色渐浓,却有一个穿着紫袍的女子乘着夜色袅娜而来,步态婀娜间,便已经到了看门的侍卫身前。
竟然是陆夫人,不过和平时她总穿着一袭死气沉沉的庄重紫袍相比,今天的她虽然依旧是一身紫色,却头插金步摇,身着软云烟。
裁剪合身亮丽的衣裙更衬得她本就姣好的面容更加惊艳,乍一看,和那些未出阁的年轻小姐没什么区别。
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侍卫不敢轻视,马上就低头恭谨道:“陆夫人好。”
陆夫人冲他微微点头,冷冷道:“我要进去。”
那侍卫有些犹豫:“这么晚了,你来这里……”
陆夫人直接打断了那侍卫的话,从袖子掏出了有着“陆”字的令牌,道:“我来这,自然有要事在身,你还要在这里拖延我的时间吗?”
那侍卫认出了这是陆家的家主令,持令者可凭此令调动一切陆家物资,见令如见家主。
“是,您请。”
那侍卫也知道这令牌的厉害,再说了这里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了,他不敢再阻拦,让开一条路来。
陆夫人头微抬,冷笑着哼了一声,直待那侍卫冷汗直流,这才从那侍卫身边走过,往前方去了。
路过一小段正常的走廊,路上青石板的小径便伸入了一片高大的树林中。陆夫人却一点也没有犹豫,径直走进了那处树林。
这里树荫森森,种了很多高大树木,遮天蔽日的,在这种夜晚更是一丝月光也没有照射下来,更有种阴森森的压抑感。
陆夫人却对毫无感觉使得,步态生姿间鬓上斜插的金步摇随之摇曳,仿佛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般。
她眼波流转间,不经意地扫过这些树木,走马观花般走过这片暗黑的树林。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处圆形空地,那里没有树林枝叶的遮掩,一道洁白柔和的月光直倾而下,映在那块漆黑的石台上,石台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流转着金色的纹路。
而且似乎是感应到有人来了,其上那些纹路的光泽大盛,越加体现出它的不凡来。
陆夫人的身影半掩在黑暗中,遥遥看着那方石台,嘴角却勾起一个微笑来,嫣红的嘴唇在这时却显得有几分诡异。
她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来,那黑珠飘飘,自动飞到了那石台之上,刹那间,那石台上的道道金色纹路突然凭空而起。
在不断放大间化为一个巨大的金色阵法,几乎笼罩在了这整片空地上。
而陆夫人站在距这阵法好几步的位置上,脸上笑意不变,却又像是僵在了脸上一样。
只见那黑珠到了那阵法之上,却溢出些不详的黑色光芒来,但却又在下一刻僵住,黑色的光芒回收到了那颗黑色的珠子中,被另外一只手给握在了手里。
“红妆,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夫人看着眼前那穿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脸上本就僵住的笑容在这一刻破碎开来,她颤声道:
“表哥,是你。”
归海暨沉声道:“自然是我,若不是我在这里看着,我还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位四长老。”
陆夫人低下头道:“你知道了,所以这里是个陷阱了,你就是在等着我入套。”
归海暨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云姑娘布置的最重要的那套阵法中枢在哪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不过她说过,到了时间那阵法自然会发动的。”
归海暨盯着她,像是要把陆夫人完全看透来。他对这位表妹除了很是烦人之外,再没什么别的印象。
他看着她,很是不解地问道:“你明明陆家大权在握,为什么要甘心沦为邪教的走狗?”
“为什么?”陆夫人反问了一句,像是很可笑般笑道:“这还不是你们逼的,再说了我要不是这四长老,也走不到这一步。”
归海暨甩袖道:“没有任何人逼你,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呵,我自己的选择。”陆夫人抬起头来,笑得有几分凄惨,“是我自己的选择吗?”
她往前走了几步,整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月光撒在她身上,更衬得她姿色艳丽无双。
当她的绣花鞋触及那阵法的边缘,才停住了脚步。她掩袖笑的有些癫狂道:
“我当年多么仰慕表哥你,你也是知道的。可你呢?竟然听信燕长歌那女人的话,二话不说就把我配给了陆信那个老东西当续弦。”
她一下子甩袖大声喝道:“你也不想想,那老东西已经快五十了,而我才是一个刚刚碧玉年华的少女,你凭什么这样糟蹋我的爱慕与青春!”
归海暨道:“我看你当时并没有不满。”
“不满,我怎么不满?”陆夫人笑得面容扭曲,带上了几分狰狞。
“你们好一张伶牙俐齿说服了我爹和家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让我怎么反抗?”
她身子激动的有些颤抖:“我当时的一切都是家里给的,你又让我纳兰红妆拿什么来反抗?”
纳兰红妆看着归海暨没有半分变化的表情,愤懑不平总总归为嘴上,却只化为了一句:“表哥,你好生无情。”
归海暨道:“我只对应该的人有情。”
纳兰红妆不服道:“我哪里不配,在当时,我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要心计有心机。不比燕长歌那个野蛮的武夫更帮得上你?!”
归海暨眼睛微眯,一股危险的寒芒从中露出:“你永远配不上她。”
归海暨看她满脸怨气显得格外扭曲的脸,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姐姐纳兰红颜,当时纳兰家真正的嫡长女是怎么死了,像你这般心肠歹毒之人,怎么好意思和燕儿相比。”
纳兰红妆却有些慌乱地后退一步:“不可能,我明明做得那么隐蔽……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归海暨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