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再打一场?”
苍:“好。”
云听到她这么一说,反倒哀嚎出声道:“不是吧!我伤还没好呢!”
孟小小却看见他身后的那人在这一声下脸上好像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
那抹笑容转瞬即逝,几乎要让她以为那只是个幻觉,她还要仔细看去,眼前的景象却极快的被模糊,让她看不清之后发生的事了。
孟小小脑中一些信息一再排列组合,隐隐猜出了些什么,但对后面的记忆里会发生的事更感兴趣了。
但这次和之前的一片祥和不同,刀光剑影中,血一样的彼岸花瓣飘飘洒洒,洒了满天满地。
落下的彼岸花瓣落地生根,很快就在地面开出了一整片血色的彼岸花海。
一个白影和黑影便在这堪称唯美的画面里缠斗在一起,杀机四伏。
那穿白衣那人明显比黑衣那人要强一些,挥剑攻击时,举手投足间,都多了几分举重若轻,风轻云淡。
但那黑衣男子手上的招式却更是狠辣,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毫不留情。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袭白衣一掌打在那黑衣公子胸口,把他拍在地上,尘埃顿起。
白衣男子背着手,悬立在半空之上,神态自若地俯视着下方的那个有些狼狈的黑衣公子。
他从漫天尘埃里缓缓站起身来,这次孟小小看清楚了,他的眼睛是那种令人不安的血红色。
他脸上露出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却和之前孟小小印象中的那个云毫不相同。
倒更贴近于魔主的这个称号,也更贴近于那个罪。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中不解,却见他们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血红的鲜血不时飘落,染得那彼岸花更加娇艳欲滴。
但这次的场景比她想象中的转换的还要快,几乎是下一瞬,孟小小就看见了一座雪山。
不过这次她却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这是她和云亦可在山献时的场景。
这让孟小小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梦本就是混乱的,这个梦境倒是提醒了她,前面发生的事情并不一定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
她还要再郑重的考虑一下刚刚发生的事,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样。
孟小小心下思绪流转间,又是几段回忆的画面掠过,待她真正回过神来,却是眼前这样一幕。
只见在一片狼藉中,黑衣与白衣相对而立,只见他们,却是一张大战过后的模样了。
但这一切却不完全像是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孟小小注意到,虽然这周边的场景都已经毁的差不多了,但一个血红发黑的诡异阵法却在地底隐隐散发着光泽,无端让人心生不安来。
只见那袭黑衣站在阵法最中心处,原本华贵的黑色衣料也在阵法的渲染下渡上了一层淡淡的血光。
但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从衣袖下半伸出的手,原本苍白似雪的肌肤上隐隐可见几道有些诡异的黑红色交间的纹路,诡异中却又透着一丝瑰丽。
苍站在阵法的一角,眼中没有了平时的风轻云淡,眼眸沉沉,其中黑雾翻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他看向站在阵法中的那人问道:
“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却见那袭黑衣歪歪头说道:“你烦不烦。”
孟小小注意到,这次他的眼瞳是黑色的,却十分深邃,让人一看便要陷入无边沉渊似的,并没有让她感到有几分安心。
苍听到他这话眼神再度沉下去了几分,他还是坚持道:“你先从那个阵法里出来。”
云抱胸,原本半掩在袖中的手臂上的黑红色的纹路却更明显了:“我还要让你赶紧从这阵法里出去呢,平白坏我计划。”
苍冷冷道:“九天诛魔阵,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阵法,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对,没错。”云毫不掩饰道,“这就是我的计划,也是我的选择,你无权干涉。”
“而且……”他笑了笑,“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困扰九重天的魔头终于消失了,终于不用胆战心惊地等我发疯了。”
苍的嘴唇翕翕:“不是……”
却见阵法突然光华大作,血红色的光芒耀红了半边天,苍原本雪白的衣袍在这阵法的突然运转中也染上了几点猩红,如落雪红梅,格外醒目。
但他却顾不上自己的伤了,他看着眼前那人的眼珠在这一刻由黑转红,脸上的平静也被一下子给撕裂开来,露出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来。但仔细看其眼神,除了分外汹涌的杀意以外,却无端又像只受伤的小兽。
他道:“都怪你,不然哥哥不会走到这步了,我纵然是要被哥哥丢弃,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他露出个疯狂的笑来:“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苍却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阵纹红光更盛:“我自己来的,死生不论,但他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你应该懂的吧!”
罪大吼道:“我不懂!我只知道自从你出现后,哥哥越发不喜欢我了,要不是你,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都是你的错。”
他猛的往前几步,死死抱住苍白色飘逸的身影,有些病态的笑道:“九天诛魔阵又叫九天诛仙阵,一起下地狱去吧!”
说着,他脸上爬满魔纹,但丹田处隐隐发出黑红色的霞光来。他竟是等不及那阵法的发动,要自爆和苍同归于尽。
“我知道,那个阵法并不能真正杀了你,那加上这个呢?”
他喃喃道:“拉着你一起去陪哥哥,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苍原本平静的表情也在这一刻消失,但却不是恼怒,也没有挣扎,反而伸手抱向了那个黑衣公子笑道:“也好。”
他怀中那人在这一刻眼中的血色渐淡,但下一刻原地血光一片……
…………
“嘶!”
云亦可捂着脑袋从床铺上爬了起来,有些疑惑地擦了擦眼边溢出的清泪。
井嶂重从窗外伸进脖子来,有些担忧道:“怎么还哭了?”
“不知道。”云亦可摇摇头,整个人还有几分呆滞,“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