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青莲枝干一晃,那花苞的最顶端好像裂的更开了一点,伴随着异香,那天空中的异象更甚,明明是白天,却出现了满天星斗,漫天神佛。
那结界肉眼可见地变薄了许多,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青莲,待它舒展了几片花瓣时,或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出了手,结界在众人合力下应声而碎。
“各位,这宝物我就笑纳了。”
一人从人群中飞出,但更多的是不甘落后的人,他们脸上或着急,或癫狂,或势在必得,但都在下一刻被齐齐定在了空中。
“滚!”
一道如雷贯耳的男声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俊逸的青衣男子。
有人面露惊恐道:“昆,昆仑山人。”
但更多的人是不甘心,那戴羽冠的高大中年男子道:“昆仑山人,这宝物你一个人占着,恐怕也不能服众,不如见者有份……”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如血袋般爆开,血液染红了他周边人的衣裙,让所有人原本被宝物惹红了眼的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只听那青衣男子抓了抓自己有些炸了的短发,不客气道:“看来我是太久没出手了,你们都忘了我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了。”
许多人听到这话更是惊慌,只见那昆仑山人脸上露出个邪气横生的笑容:
“昆仑山人之前,我是一步一杀出来青罗刹,你们未经我允许,就进了我的领地,还想强抢东西,我把你们都杀了不过分吧!”
许多人脸上的惊恐更甚,纷纷大声求饶,他们怎么就想被迷了心窍一般,就犯到这个煞星头上了。
而且这个煞星,之前就强的让他们不敢直视,但现在好像比之前更强了,让人完全看不透。
昆仑山人往后看了一眼好像又开了一点的青莲,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转而对他们道:
“行了,今天我心情好,就饶你们一命,谁敢到外面嚼舌根……”
他拉长嗓音,威胁意味溢于言表,所有人身上一轻,都恢复行动了,许多人纷纷向昆仑山人求保证,还有人上来想拉关系。
青株娇声道:“昆仑山人,我们是碧霄宫的,能不能在旁边旁观一下异宝出世,别的决不多想。”
这混沌青莲光是没开就这般不凡了,如何开了又会怎样?而她如果能在一旁,到时获取感悟,突破境界,也是不亏。
更多人附和道:“昆仑山人,我们也只是观礼,没有别的想法。”
还有一人突然飞出,就让别人以为他还没死心要强抢时,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了,山人,老夫我命不久矣,请赐我一枚青莲子吧!”
他哭的涕泗横流,头磕的咚咚作响,那有什么高手的形象,这让人对他更加鄙夷,虽然他们也很想要。
有人认出,他就是第一个踏入昆仑界线的那个牵马老者。
有人眼珠子一转,也想说什么的时候,昆仑山人冷哼一声:“都找死。”
下一刻,他们就齐齐出现在了昆仑界碑外,血液从七窍中流出,俱是气息奄奄,身受重伤。
“我刚刚说过,今天不想杀人,下次被犯在我手上。”青衣男子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让他们都不顾伤势,齐齐跪在了地上。
但在那青莲前的昆仑山人并没有在意他们,他脸上露出了紧张万分的神色,在那青莲前走来走去。
那青莲花开到一半时,里面伸出来只小手,直接把那花瓣给往外拉开,本就半开的青莲一下子就完全盛开了。
但和他们想象中的异宝不一样,那青莲里坐了个白白胖胖穿粉红色肚兜的小婴儿。
她往外爬去,身形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变化,她慢慢站起,身上的肚兜也变成了粉色的小裙。
而当她完全站到了青莲外面的土地上时,整个人变已经成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了。
此时的她初具少女的风姿,头上扎了两个小丸子,亭亭玉立。
她而往外走去,外表的年龄倒是没有再怎么增长了,但随着她的赤足落下,许多玲珑剔透的雪莲纷纷从雪中钻出,摇曳多姿间,竟已长满了一大片。
她站在昆仑山人身前,脆生生地问道:“你是何人?”
昆仑山人也没有多看那些异象,看见她之后更加激动,单膝跪地,向她行礼道:
“我是您的卫道者,是您的后手。”
她摇头道:“卫道者这个称呼我不喜欢,太过偏激。”
昆仑山人坚定道:“但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大抵他真的是自己留下来的后手,女孩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怀疑,对他下令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是。”
昆仑山人这样说着,但女孩没有动,他也没什么动静。
女孩看着他,有些泛了难。自己现在怎么矮,如果走回去的话不免落他后面,太容易出洋相了。
让他抱着或背着都不够有尊严,这让她一下子犯了难。
她突然眼睛扫过他宽阔的肩膀,高傲地向昆仑山人扬了下下巴道:“我要上去。”
昆仑山人脸上笑了笑,伸出只手来,虽然这让女孩感觉自己刚刚的想法被看透了,但还是昂着头踩着他的手坐到了他肩膀上。
昆仑山人稳稳地站起身来,带着她往外走去,带着期待问道: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似乎叫……云?”女孩脸上露出了些迷茫之色,抱住有些痛的脑袋道:“唔,不对,好像又叫云亦可。”
昆仑山人听到她的回答脸上一喜,但很快被担忧所代替:“您怎么了?”
“我现在记忆有点乱,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云亦可甩了甩脑袋,既然如此,那就不去想。
昆仑山人沉声道:“这可怎么办?”
“凉拌,日子到就了自然就想起来了。”云亦可倒是不以为然,脚丫子在他胸前晃了晃。
二人沉默着又走了一段距离,云亦可突然道:“对了,我上一世好像是个男的来着。”
昆仑山人听到这句话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僵,然后步伐有些沉重的继续往前走了。
而原本那戴羽冠的高大中年男子被杀时留下的血迹已经被积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