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亦可愕然看向温无祸,发现他身上突然冒出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化为一个大大的“祸”字。
之后很快,启轩的方向也出现了一个“棋”字,虽然距离很远,但在这里看来依旧清晰。
云亦可虽然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感觉一阵炙热的能量从自己的袖口里传来。
她看着那枚小章,还记得,那是当时游散野老封她为琴绝时赠与的,可以表明身份的物品,她得到后就一直扔在角落里,没有再看过,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异变。
她感忙压制,但那炙热却从那枚小小的铜章传递在自己身上来,很是难忍。
与此同时,“剑”与“刀”二字接连浮现在了空中,但紧接着,“杀”字也出现了。
不同于其他的字,这个“杀”字出现没多久就由金色很快化为了血红色,在黑底的天空中,很是渗人。
云亦可顺着那字往下看去,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樰槡在黑雾中显现出了身形,还是和她分开时那般虚弱,面无血色,她站着,却踉跄往前几步。
杀绝就是这个看起来有几分柔弱无害的年轻女子吗?就在众人有些难以置信,但杀绝凶名在外,他们都往齐齐后退了几步。
在他们惊疑不定时,樰槡却微微抬头,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瞳。
云亦可道:“不好!她不是樰槡!都后退!”
樰槡看似踉跄着往前了一步,但她的步子却格外大,一下子就逼近了一个人身前。手中刀光一闪,把她身前那人给一刀劈为两段。
她往前走去,不幸者的脸上还带着茫然之色,两半的尸体往两边掉落,她就从这中间坦然走出。
她昂着头,也不避,神色几乎享受般迎接着滚烫鲜红的血液,让看到这一刻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那血几乎把她浑身浇了个遍,原本白色黑纹的衣裙就此染上了血色,风吹起她血色的衣裙,血色的彼岸花在衣裙上逐渐显现。
而她双手握着窄刀上还在滴着血,神似彼岸花纹的血槽越发妖艳。逐渐变成了云亦可印象中杀绝血彼岸的样子,除了没有用黑布裹住头部。
原来她衣服上的红是以血染就的,那些彼岸花是由血液浇灌的。
樰槡接着往前一步,又有一人在她的窄刀上毙亡,血色的衣裙更加鲜红,彼岸花更是栩栩如生。
她接着往前,如探囊取物般人头滚滚,衣裙上不住地有血落,落地便成为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彼岸花很快就向四周散开,在这短短几秒中,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地面上已经多了一片血色彼岸花海。彼岸花开奢靡,遮掩了其中倒下的尸体。
梅若馨终于反应过来了,惊疑的喊道:“樰槡,不要!”
她想冲过来,却被身边照看的暮云城弟子死死拉住,只能用眼神哀求她道:“不要!”
“樰槡”被这么一叫,停住了脚步,看向了梅若馨所在的方向,那不假思索的杀意,让那个方向的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不过云亦可却看见,“樰槡”血色瞳孔滑过一丝疑问,她歪了歪头,似乎想了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开口道:
“什么樰槡?吾名血葬。”
云亦可和梅若馨都是一愣,樰槡,血葬,二者谐音有些相似,但这所代表的含义可完全不同。
这是云亦可第一次听见血葬说话,声音平直冷冽,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和樰槡的声音一点也不像。
梅若馨疯狂喊道:“你不是樰槡,你把樰槡还给我!”
血葬抬刀,让所有人背后一凉,却没有对准梅若馨,她那双带着嗜血之意的冰冷血瞳直直地看向了云亦可。
她的下一个目标不言而喻。
云亦可不满道:“怎么每次看到我都是这个样子,我又没得罪你!”
血葬却没有搭理她,下一刻就出现这了云亦可身后,而手中窄刀才云亦可心脏处捅出,却没有带出半点血液。
毕竟她刺中的只是一个幻影,真正的云亦可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赵家主赵子骖身后,一柄匕首无声地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往下刺去,但被赵家主赵子骖往旁边一挪,虽然没有一击毙命,但也捅穿了他的整个肩膀。
有赵家的人愤怒喊道:“你在干什么!”
云亦可咧嘴笑道:“当然是杀了邪教的这位太平教的三长老了,我没认错吧,君颜?”
如果不是有别的打算,她怎么可能由着那三长老拖延时间,让他那么轻易的就跑了呢?
但随着她的动作,那原本在体内的那道炙热的能量确是再也压制不住了。那股能量从她身体里往上射出。
但云亦可却感觉似乎有一层膜将她与那道炙热的能量隔绝,一道女子的虚影浮现在她身边,几乎笼罩了云亦可的整个人。
那个女子顶着张精致无比的鹅蛋脸,神情有些呆呆木木的,但却不掩她的倾国绝色。只是美则美矣,却没有灵气,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云亦可认得,她就是顾雪樱,不,准确来说是顾雪樱的残魂。那道炙热的能量以她为中心,往上窜去,在天空中打下“琴”字。
不过这顾雪樱的残魂只有云亦可一人能看见,所有人都以为这“琴绝”指的是云亦可,温无祸还好,他之前就知情了,但更多人是忘记了还有个杀绝在一边举着刀,看到这一幕顿时哗然一片。
杏林云游仙和琴绝是同一人,这可是一个大新闻!
被云亦可捅了一刀的君颜感叹道:“原来不是云姑娘,是顾姑娘啊!”
云亦可才没空管这些,冷声道:“君颜,乖乖束手就擒。”
她竟然已经出手了,自然就是已经做好了选择,不惧这身份暴露了。云亦可抬手,无数金针从她手中射出,像一场绚丽的金声烟火。
而君颜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动作,他避也不避,直接就往黑雾里冲去,金针在她身上穿过,留下点点血痕,让不远处的血葬直接就盯了过来,
嘴角勾起一个煞有趣味的笑容,血腥却又绝美,像在看猎物,杀意更盛,但看的不是云亦可了,她渴望血液。
云亦可原本认为她是太平教一方的人,但看她这态度,又不大像了。当然也可能她纯粹就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