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空空荡荡的,偶尔放上几块麻布。
身为一国之后,最终只拿出几台嫁妆,到底说不过去。
“有什么好奇怪的。”元宝眼睛眯了眯,揉揉脑袋:“嫁的又不是苏月人,她怎会舍得大出血。”
罗雪君略略一怔:“不是苏月人?不可能啊,我盯得可紧了,没见皇后带其他姑娘啊。”
“刚刚是我猜的,也许嫁的就是苏月人也不一定。”元宝轻笑出声,脸上神色没有一点儿变化,眼底却渐渐染寒。
她说的到真不真,似假不假,惹得罗雪君头脑混乱,最后决定再去躺苏府探个究竟。
若真是狸猫换太子,她也好提前帮帮苏晃,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百善堂。
“恐怕鹤扬公子这次又是白跑了,我们就一个小小的医馆,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着实接不了你这儿重活。”松音摇着蒲扇,青衣白裙,一身儒雅。
话浅意明,直接拒绝。
鹤扬眉头拧着,他就说再来一次也不会有何不同,王妃净添乱。
随即起身,准备告辞。
烛火摇曳,浅风携着花香拂起松音的衣角,一阵鸟鸣由远及近,乌漆漆的寻香鸟乖巧的落在她的左肩上。
取下信条,缓缓摊开。
松音眼眸一亮:“鹤扬公子等一等,你需要多少大夫和药材?”
“你同意了?”鹤扬顿步,有些激动的折回来:“多谢松音姑娘,多少报酬都可以。”
“你看着给就行。大家都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松音笑嘻嘻的摆摆手,和刚刚的清高模样大相庭径,让鹤扬微愣。
后半句话说的小声,他没听清,只觉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没问。
“松音姑娘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鹤扬看着她肩上毛羽流光的寻香鸟,若有所思。
“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身旁的小厮:“……”
鹤扬从百善堂出来后,许久都没缓过神,松音说的理由他自是不信的,可是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一人走在寂静长街,月色如水将鹤扬的身影拉得很长。
那张信条的字迹,他好像在哪见过。
月色幽凉,夜深人静。
喜事将临,苏府四处红绸高挂,盏盏红喜灯笼闪着明媚光辉。
苏府的丫鬟提着羊角灯从院墙走过,簇簇花影之后,两道黑影贴着墙体,连呼吸都微不可闻,深深融入夜色之中。
远处花丛响起几声虫鸣,唐亦河压低声音:“你也太过分了,我还是个黄花大闺男,竟被你拉来夜闯人姑娘闺阁,我以后的娘子要是知道了……”
“少废话,没准你娘子就是苏晃和苏月人生的孩子,此事不成,你一辈子光棍。”罗雪君挑了挑眉,杏子般的双眼在夜里似有星海光芒。
“哎哎哎。”唐亦河摘下两簇绿植挡在脸前:“此话颇为恶毒了啊。”
话音刚落,又一行丫鬟挑灯寻过,走后不久,梁上的红灯笼左右摇晃两下,“吧嗒”掉在地上。
“啧啧啧,这苏府也真够扣的,坏灯笼粗红绸。”唐亦河嫌弃的摇摇头。
罗雪君看了一眼,认真思索着元宝说的话。
几个纵身跃过花影轻得像夜里的一阵风,转眼就消失在夜里。
唐亦河匆匆追上去:“等等我。”